鄭蕊珠

OCR-S系列乃精選故文掃瞄改寫之短篇系列,舊瓶新酒洩色。

本個故事發生在明朝,蘇州府嘉定縣,有一戶姓鄭的人家,是經紀行業中人,家產不算很多,生了一個女兒,名叫蕊珠。

這個鄭蕊珠倒是個絕色佳人,其有沉魚落雁之容,閉月羞花之貌。

鄭蕊珠自小就許配了本縣一個民家,姓謝名叫三郎,但並末過門。

這年三月,春暖花開,挑了一個吉日,謝家要來迎娶。

按照古代的風俗,新娘耍「開面」。

這種風俗香港往日也有,不過多是由年紀較大的婦人承擔。

但是在嘉定這一帶,卻都是男人修面的。

當時有個後生,姓徐名達。

平時最不守本分,心性奸巧好淫,專門打聽哪家女子生得好,哪家生的醜,因為想看人家內眷,他便特地去學了「開面」技術,得以進入內室。

他又去學了婚禮司儀,才得以窺看新娘。

這一天,鄭家便請徐達去修面。

徐達帶了工具,一直到鄭家來。

蕊珠做女兒時,因為常躲在閨房中,徐達未曾見一面,今天叫他「開面」,真是看得太真切了。

徐達一邊動手開面,一邊偷看蕊珠,身子猶如雪獅子向火,越來越軟了。

他恨不得一把抱住蕊珠來個親吻。

可惜周圍都是人,他只好假借開面,兩隻手在蕊珠粉嫩的臉上摸來摸去,過過癮。

鄭老頭在旁邊看見他這個樣子,知道他有心輕薄,等他修好面,便急忙把他打發走了。

徐達垂涎蕊珠美色,只看得渾身似火,心裹牽掛。

他打聽到蕊珠是嫁去謝家的,便急忙跑到謝家去,用最低的價錢取得了婚筵司儀。

到了結婚當日,鄭老頭把女兒親自送到謝家來,只見來迎接的司儀使相,就是前日那個開面的徐達,心中不由暗氣。

新娘出轎,行起禮來,徐達一心只顧看新娘,口中胡言亂語,把禮教都報錯了。

亂糟槽的總算行了婚禮,把新娘送入房中,算是完了。

剩下的只是款待親友吃喜酒,謝家是戶普通人家,沒什麼人,謝翁和謝三郎只好陪客人在外邊坐。

裹頭謝媽媽帶了一兩個養娘,親自在廚房弄酒弄菜,有一兩個幫手,搬東搬西,手忙腳亂。

徐達做司儀,等到客人坐定了席,本來耍他喊查雪兒「清湯」,「清茶」…但是忽然不見了他,兩三次茶酒送到,只好請幫手自來喊了兩句。

將至終席,才餚見徐達慌慌張張在後面走出來,喊了兩句。

酒席散了,謝翁見這個司儀不盡責,心中不滿,想叫他來埋怨幾句,轉眼間又不見了徐達。

這邊,謝三郎走進新房,不見新娘子在裹面,以為她在床上睡了。

揭開帳子一看,仍然是張空床。

前後尋找,也不見蕊珠人影。

謝三郎跑到廚房詢問,廚房的人都說,「我們一直在廚房忙,新娘子花燭已過,自己坐在房中,怎麼你倒來問我們呢?」

三郎叫了僕人,各處找尋,到後門一看,門又關得好好的。

謝三郎便走到堂上跟大家說了,全家驚惶。

有個僕人說道︰「這個司儀,一向不是好人。剛才做司儀的時候,心不在焉,兩眼只看著新娘子,又兩次不見他,現在也不知他到哪裹去了,是不是他有什麼奸計,把新娘子偷偷藏到別處去了?」

邱老頭一跺腳說︰「這個司儀,原不是好人。小女前日開面也是他。因為見他態度輕薄,正心裡恨,沒想到府上也用他做司儀。」

鄭家隨來的僕人也說︰「他本來是個油嘴光棍,這開面、司儀,都是近來才學的,如杲他真的有鬼,也走不遠,我們快追。」

謝家僕人說︰「他要從內房拐出新人,必定從後門出後巷。剛才我們看到後門關好的,一定是他第二次回來時關好的,使人家不起疑心,所以又到大堂敷衍了一下。然後他一定從前門出去,再抄到後巷,所以現在又不見他,肯定有鬼!」

謝家是新婚人家,有不少火把。於是每人點了一根,兩家僕人跟主主人,共有十來個,開了後門,向後巷快步追去。

謝家這個後巷,是一個直巷,也無彎曲,也無歧路。十幾枝火把一照,明亮猶如白日,一眼望去,遼遠看見有三個人。

眾人猛追,只見前面有兩個人飛快逃走了,只剩下一個人。

眾人飛奔而上抓住那人,用火把一照,正是徐達。

眾人喝間︰「你為什麼在這裡,」

徐達回答說︰「我有些小事,所以等不到酒席散,先行告退。」

「你要告退,為什麼不對主人家說一聲,況且不見你很久了,你現在還在這裹走,那裹像是回家?快說,到底把新娘拐到哪處去了?」

徐達支吾道︰「新娘子不是在你們家裹嗎?我做司儀不做保管的。」

眾人打的打,推的推,喝道︰「先把這個油嘴光棍拉回家去!」

一群人擁著徐達,到了家中。

兩家親翁同新郎各自盤問,徐達只推不知道。

眾人大怒說︰「這樣賴皮的人,私下問他,怎座肯說?先綁他在柱上,待天明送到官府去,看他敢不敢賴?」

於是把徐達捆在柱子,只等天明。

可憐謝三郎,第一天做新郎,便耍獨守空床。

眾人鬧鬧嚷嚷,包圍著徐達,有嚇他的,也有勸他的,一夜不能睡。

徐達卻咬緊牙關不肯說。

到了天亮,謝家父子一眾人帶了徐達,寫了一紙狀詞,到縣衙門告狀。

縣官驚異,便把徐達帶上來問。

徐達還是推說不知道,謝公於是將他不辭而去,其後在後巷追到的事,原原本本說了一遍,縣官喝叫︰「用刑」!

徐迫雖然是個流氓光棍,本是柔脆的人,熬不起刑,初時支吾兩句,後來忍受不住了,只好招認。

「小人因為開面時見她美貌,就起了不長之心。曉得她嫁給謝家,遂謀成了婚筵司儀。預先約會了兩個同伴,埋伏在後門,趁她行禮完畢,外邊只要上席。小人在裹面一看,只見新娘獨坐在房中。小人哄騙她說還要行禮,新娘就隨了小人走出。她才剛到謝家,不認得路,被小人引她到後門,就把新娘推給門外兩個同伴。新娘正耍喊叫,卻被小人關好了後門,然後出大堂。我仍舊從前邊抄到後巷,追上同伴,正耍逃走,看見後面火把明充,知是有人趕。那二個同伴害怕,丟下小人逃走了。小人因為有這個新娘在身邊,一時慌了,怡好路邊有個枯井,只好抱了她,放下枯井了。」

「你在他家時,為何不說?」

徐達說︰「我想如果遮掩得過,遠可以取她出來淫樂一番。而今熬刑不起,只得實說了。」

知縣寫了口詞,就差一個公差,押了徐達,與謝、鄭兩家人,一起到井邊來。

一行人到了井邊,鄭老頭先伸頭一望,井底下黑洞洞,不見有什座聲響,疑心女兒此時可能淹死了,扯著徐達,狠狠打了幾下。

「你害死了我女兒,償命來!」

眾人勸住他道︰「先打撈再說。」

鄭老頭又慌又恨,咬住徐達的耳朵,死不肯放,疼得徐達殺豬般叫。

這邊謝公叫人準備了竹兜繩索,叫了一個膽大些的家丁,扎縛好了,掛了下去。

井中無水,用手一摸,果然一個人蹲在裹面。

推一推看,已是不動的了。

家丁抱持起來放在竹兜中,吊了上去。

眾人一看,哪裹是什麼新娘子?卻是一個大鬍子的男子,鮮血模糊,頭骨也被打破了,家人吃了一驚。

鄭老頭將徐達又是一巴掌︰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

徐達自己看見,也嚇呆了。

謝公連忙問井下家丁︰「井中還有什麼?」

「只有一石塊在內,是一個乾枯的井。」

眾人束手無策,押差的捕快說︰「先把徐達押回去,由知縣處理吧。」

眾人又把徐達押回衙門,再次拷問,徐達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多了一具男屍,回答不清,被知縣狠狠打了五十大板,關在牢中。

再說鄭蕊珠那晚被徐達拐到後門,推給門外同伴後,又見後門關上了,方知道是壞人拐騙。

她想調用,又不知道謝家人的名字,而且門又關了,她只叫了兩句「不好了」,也沒有人聽見。

左右被人背著她正走,心頭也慌,只見後面火把趕來,兩個人把她撒在地上,自己溜走了,那徐達一把將她抱來放在井中。

井裹無水,又不太深,只跌了一下,毫無損害。

徐達慌忙跑走,眾人在另一虛抓到她,當然不知道井中有人。

蕊珠在井中大聲啼哭,一直哭到天亮,心想應該有人行走了,於是不停地高叫「救人!」

正巧,有個過路的客商,偶然路過,聽到啼哭叫喊之聲從井中出來,便走到井邊一看,此時天光照下去,隱隱見是女人。

客商問︰「你是什麼人?為什麼在井中?」

「我是這裹人家的新娘子,被強盜劫來,丟在此的,快快救我出來,自有重謝。」

客商於是從行李中拿出一條繩子,垂到井中去,叫蕊珠把繩子一端在腰間綁好,客商在上邊用盡力氣,一扯一扯地將她吊出井來。

客商抬頭一餚,卻是個艷妝女子,頓時色心大發。

這時天色尚早,路上沒有什麼行人,客商一把抱起蕊珠,走入路邊一座林子。

蕊珠此時又怕又慌,餓了一夜,週身無力,逃也逃不掉,掙扎也沒用,她眼看客商脫光了衣服,知道是要來姦污她。

這時,她害怕的是客商將她姦淫之後,殺人滅口,於是心生一計,索性扮出風騷淫蕩的樣子,對看客商一笑道︰「你是我救命恩人,我決定以身相許。」

客商見她年紀輕輕,哪想到她有詐,正在高興之際,蕊珠已走上前來,一把摟著,腺獻上甜甜的香吻。

客商這輩子雖嫖過妓!也還沒嘗過這種滋味,只被蕊珠吻得渾身趐暢無比…蕊珠又含又吮,又舔又親,真是比妓女更淫,比騷婦更蕩…賓商更加高興,抱著蕊珠,全身上下亂模…

蕊珠的嘴唇不停地吻看,越吻越往下,脖子、胸脯、腹部…她足足含吮了半個時辰,客商全身火焰狂燃,終於無法克服,化成一股熱烘烘的暖流,噴射而出。

蕊珠一不做二不休,一一吞到肚子裹去了…

客商強姦的危險暫時解除了,蕊珠又告訴地︰「我有一包陪嫁的黃金苜飾,足有一百多兩,可惜拋在井中,剛才又慌張,忘了拿上來…」

客商一聽,心中大喜。

原來這個客商拿了老闆的錢去買貨,途中迷上一個妓女,在妓院住了一個月,把一百兩金子全陪光了,心中正愁著沒法向老闆交待,一聽井下有黃金,加上剛才蕊珠慇勤服侍,也不懷疑,便自己在在間綁了繩子,吊入井去,在井底下亂摸。

當下一無所獲,知道有詐,就要自己爬上來。

鄭蕊珠一見機會來到,便使出吃奶的力爿,扳起一塊大石推下井,竟把這個好色的客商砸死了。

鄭蕊珠因為人地生琉,問了好久方才回到謝家。

鄭謝兩家人正在大堂中商議,見她回來,不由大喜!

鄭蕊珠另外編了一套故事,將大家也騙了。

謝三郎新婚之夜,見床上落紅點點,知道她仍然還是處女,沒有被人姦污,也非常滿意。

一場風波,就此平息下來,只有徐達被判了充軍之罪,發配千里之外。

~終~

凡夫認為︰不幸遇上暴徒的婦女,應如故事中的鄭蕊珠,鎮定、肯委曲求全,看準 會,不必對暴徒仁慈!勇敢果斷,逃脫險境!

切勿誤信一些陳腐的封建貞節淫蕩之概念和所謂不殺生的因果論!

正 判斷自己的處境,既不輕舉妄動,也不畏以暴還暴得予自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