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阪哀愁夫人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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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幻影殺人者

1時序進入九月,自那令人生厭的凌辱事件以來,已經過了數日。

那天所拍攝的錄影帶,雖被葉山用高爾夫球桿敲毀了,但收錄的東西也許還殘留著。不過由於拍攝時間很短,還不至於擔心會流於市面上,朱鷺子心裡的傷痕也漸漸痊癒,對於身邊的警戒心,也由於沒什麼異常而漸漸地安心起來。

她只有一件事擔心,就是小叔健太郎還是沒有回家。那件事後,他還有到公司上班兩、三天,但九月之後,他一直都沒有去上過班。

健太郎一定是在那天,看到朱鷺子被凌辱的樣子而大受打擊,因此暫時無法面對嫂子,只好躲了起來。朱鷺子這麼自我解釋著。站在年輕人的角度來想,也許是理所當然的。總之,只要健太郎沒有受到更大的迫害,朱鷺子就可以暫時安心。

葉山慎介接到那通電話,是在九月三日,星期二下午兩點左右。

他那天從早上就待在辦公室。

整個八月都因暑假,旅館買賣業務的生意有點變淡,但一進入九月,一些諮詢或買賣的電話突然變多了起來。下午兩點多響起的那通電話,便是關於旅館仲介的其中之一。

「您好,這裡是近代企劃營業部」葉山一拿起桌上的話筒。

「呃……我想賣掉郊區的汽車旅館,你們有在處理這個嗎?」

那是一個年輕而沉穩的女人聲音。

「有的,請問你哪裡?」

「我是塚越貿易旅館連鎖企業的中根,想要將鷺沼的『露米耐桑斯』汽車旅館脫手。」

「咦?鷺沼……?」

鷺宮有聽過,鷺沼這個地方倒是第一次聽到,於是葉山再問一次。

「就是神奈川縣川崎市宮前區的鷺沼。東急田園都市線的……」

「哦,薊野的附近。坐車的話是在東名高速的川崎交流道下,那間汽車旅館已蓋了七年,有二十間客房,感覺滿氣派的三層樓建築。」

「沒錯,我想把它轉手」

「是,是公司決定的政策吧?」

根據這位女性主管的話,同樣的商事公司是在關東近郊經營加油站連鎖店的石油公司,在IC的附近正在建築大規模的度假旅館,但因金融緊縮而遭遇資金調度的困難,為解決此事,才想要處理掉既有的老舊汽車旅館。鷺沼的汽車旅館也是其中之一,雖有點老舊,地點卻不錯,應該會有買者想要買,所以才會想要打這通電話來詢問一下。

「我明白了,現在那個汽車旅館還在營業嗎?」

「因為重新整修,所以停業一個禮拜,如果您現在能來看就好了。」

「如果交易成功,你們也就沒有整修的必要了。」

「是的,我是負責這件事的經理中根惠子。」

「你今天會在汽車旅館嗎?」

「下午會一直待在二樓的辦公室。」

「好的,今天在傍晚前,我會先去你那看看,拜託了。」

葉山詳細地詢問該地的地理條件,準備下午四點左右過去,於是就拜託對方先準備好房子的設計圖、建築地相關的文檔等,然後掛上電話。那天,葉山和其他人並沒有約定。

「牧園,我去川崎交流道附近一下,公司麻煩你看一下。」

「課長一個人……?」

多摩美對他竟然忽視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有點不滿,「嗯……今天我一人就行了,因為大家都外出。你可是公司重要的守門人哦!」

葉山編了一個恰當的藉口,乘機逃開。

自朱鷺子的事件以來,葉山發現他隨便就會和女人上床的癖好,最近已有點消退了。

可是在拒絕多摩美同行的背後,說對來電的中根惠子沒有興趣也是騙人的。

總之到了三點時,葉山就離開公司了。他估計坐車大概要花一小時,即使塞車也趕得及。

他發動停在附近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的車,開上甲州街道,往郊區的車陣,在下午較為空蕩。葉山在環八左轉甲州街道,開上東名高速公路。

東名高速公路的交通很順暢。

經過多摩川,右手邊是向之丘遊樂場、左手邊是綠之丘靈園等丘陵地帶,左右邊則延伸著雜木林。不久經過東京收費站,就是東名川崎交流道了。從IC下車後,往右手邊的丘陵部望去,便可馬上看到汽車旅館了。

郊外型的賓館、汽車旅館,大多在離市中心很近的交流道附近,原因是以汽車族的年輕情侶或年輕人們為對象。那裡由於是新興住宅區,所以在綠色山坡上建有許多適合年輕人的民宿風味、外型獨特的汽車旅館。葉山在附近停了車,拍攝了汽車旅館的外觀照片。

他回到車上,開入建築物裡面,從外面看不到裡頭的動靜。下車處有一個門及電梯。

櫃檯聽說在二樓。葉山坐電梯到了二樓。電梯門被打開,眼前看到的是櫃檯前的會客室,但奇怪的是只有常明燈還亮著,會客室卻是暗著的。

「有人在嗎?」他敲了敲櫃檯的玻璃窗。

沒有任何人回答。

「中根小姐……不在嗎?」

打開門進去,看起來像辦公室的房間,卻沒有半個人在。葉山正感到納悶時,正好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。

(哼,雖不關我的事,但也不能不理……)

「你好。」他正打算說汽車旅館的人都不在的,但一拿起話筒︰「啊,葉山先生嗎?」是個熟悉的女聲。

「是的。」

「對不起,我是中根。我現在在施工的二○六號房,抽不開身來,你能不能來這裡?」

「二○六號房嗎?」

「對,從櫃檯前的信道往裡走。」

葉山放下話筒,離開辦公室,往指示的方向走去。

每間房間的入口,都有金碧輝煌的門,那種俗氣的感覺,與其說是汽車旅館,不如說是賓館。二○六號房是在最邊邊的房間。

門有點開啟著。一進去,完全沒有在整修的樣子。裡面很暗,只有床頭的小燈是亮著的。

「中根小姐……我是葉山。」

(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?)

在得不到回應而有點惱火的同時,另一種期待的心情卻出現了。

(我應該要有心理準備,搞不好床上有女人在等我咧!)他心跳地進入微暗的房間時,感覺好像絆倒了什麼,差點站不穩。

他穩住了腳,看看床上。好像有個黑色的東西躺在那兒。

他從口袋中取出打火機並點火,藉著那火光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東西。

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,趴倒在床上。

「你怎麼了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」

男人沒有回答。他動也不動,全身又冰又硬。

葉山想抱起他,(他死了……)他終於察覺到了。

葉山大受驚嚇,打火機差點掉落在地上。他將火弄大大點,仔細觀察屍體。死者後腦勺的頭髮已沾滿了血,旁邊則掉落著一根高爾夫球桿。

地板已是一片血泊。他看起來可能是遭受高爾夫球桿毆打,導致頭蓋骨破裂而死。

為了想看得更清楚,他蹲在地板上把臉湊近的瞬間,後腦勺突然被棒狀物擊打,他往前一倒,身體就這樣疊在屍體上了。

葉山只記得那地板上血泊的腥味撲鼻而來,然後便不省人事的昏厥過去。

2接下來,不知道昏睡了多久。他覺得自己就像躺在黑暗的海底,忍耐著後腦勺的疼痛,像只受傷的野獸激烈地呻吟著,這些微弱的記憶片段的持續著,卻不斷地中斷,他就像旅途中的病患癱瘓著,只有時間在移動。

不可思議的是,當葉山再次睜開眼睛時,不是在醫院的床上,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,而是在像佈滿鐵窗的拘留所之類的狹小房間內。

他看了看手錶,已到了八點半。由於不是晚上,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半。

不久因有長官在調用,於是他就被帶到像是審問室的房裡去了。由於自己昏倒在殺人的現場,不得已被當作重要證據來調查,但這實在太荒謬!

「這裡到底是哪裡?」他抗議般的詢問。

桌子對面坐著的男人說話了︰「你看到了,這是詢問室,我是負責此案的福田,記住啊!」

這個叫做福田,長相嚴肅的中年男子,把名片放在桌子上。頭銜寫著神奈川縣警高津署刑事組巡佐。

「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?突然把我丟進詢問室,太過分了吧!」葉山仍無法明白。

「你沒有權利這麼生氣。你還不知道你為什麼坐在這裡嗎?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那我來說明吧!」

根據他的說明,昨天下午五點左右,警察接到附近居民的來電,「汽車旅館裡似乎有兩個男人在吵架的聲音,好像有人被殺了,希望你們去察看一下。

警察開警車趕到現場,察看休息中的這家汽車旅館,發現了二○六號房被毆打至死的男人,還有倒在現場身上沾有血跡的可疑男子。

「也就是說,你被當作是殺人現行犯。雖然還沒有逮捕狀,不過你最好好自為之。昨晚還一直呻吟,是不是對自己所做的事又後悔又害怕,所以想招供呢?」

福田巡佐瞪大雙眼緊盯著他,嚇阻似地說。葉山剛開始只是愕然。

「等……等一下,什麼殺人現行犯……?」

「對啊,你把被害人叫到那家汽車旅館裡,自己埋伏起來,然後用高爾夫球桿毆打他。那時你們吵了起來,你也被被害人用金屬毆打昏倒。幸好犯人沒逃掉、倒在現場,幫我們一個大忙。我們在你用來毆打那個男人的高爾夫球桿及血跡當中,測出了很多你的指紋,事實擺在眼前啊……」

「等……等一下,我沒有在那個汽車旅館裡毆打什麼男人。我只是被客戶叫去看仲介的物件而已!」

「哦,仲介?你說是誰叫你去的?請說明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
葉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,說明自己的業務,詳細地述說當天的經過。

「就是這樣,塚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昨天打電話給我,所以找就到現場去觀察了。」

「觀察?據附近居民說,那家汽車旅館早在兩個月前就停止營業了。而且經營者也不是什麼塚越商事,是當地人的城山」

「是不是弄錯了?是塚越商事的中根經理燈電話給我的,調查一下那個女人吧!」

葉山悻悻然地說,福田巡佐則向旁邊的年輕警察耳語了些什麼?

似乎是要他以最快速度調查塚越商事是否存在。

「被殺的人到底是誰?」葉山還不明白重要的關鍵,於是這麼問。

「哦?」福田巡佐露出不愉快的神色。「你就不要再裝蒜了!真的不認識被害人嗎?」

「我不認識。那男人是誰?」

「門倉健太郎。有印象了吧?」

聽到這個名字,葉山啊的叫出聲來,覺得相當驚愕。

這個驚愕有兩種意義。其一是竟然會將年輕有為電腦工程師,毆打至死在那間陰暗汽車旅館的血泊當中。第二點是透過朱鷺子,和自己並非無緣的伊豆源老二之死,竟然自己會被當作是嫌疑犯,和此事扯上關係,除了憤怒之外,他有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悲痛。

「你不要告訴我不認識他。怎麼樣?」

「我聽過他的名字,他是伊豆源社長的弟弟。可是……」

「這可是事實。伊豆源的社長是未亡人門倉朱鷺子,她可是個大美人呢!

我們所知道的是,你似乎和她是愛人關係,她雖然移情別戀,但她的小叔仍是個絆腳石,於是你失去了理智,又加上嫉妒,所以約健太郎到汽車旅館,然後用高爾夫球桿毆打他的頭對不對!」

葉山閉上了眼。福田巡佐說的沒錯,客觀上來說,葉山的這種動機似乎成立了。

葉山從來不認為門倉健太郎是絆腳石,也從沒恨過他。甚至對於從朱鷺子的凌辱事件以來,他就不再回家的事感到擔心,先不論葉山和朱鷺子的關係,從他人的角度來看,「詭異的三角關係」是理所當然地成立的。

「證據也很充足。從現場掉落的高爾夫球桿,發現了健太郎的血跡及打鬥的痕跡,並查出你的很多指紋。你最好要老實招來!」

(高爾夫球桿……?)他呢喃著,想起幾天前,為了要在赤阪總業的社長貴賓室救出朱鷺子,曾揮動過高爾夫球桿。當時他以高爾夫球桿,順手毆打了那些男人。從健太郎身邊的高爾夫球桿測出的葉山指紋,大概又被拿來殺害健太郎,所以指紋才留在上面。

這麼一想,他又更覺得健太郎可憐,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來。然後他又對那群把高爾夫球桿當凶器,想牽連自己的人,憤怒感油然而生。

葉山認為,應該把高爾夫球桿留有自己指紋的理由,明白地說出來。可是若要說出,就不得不揭露朱鷺子的凌辱事件了。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諸於世,而且由於自己曾在當時引起了暴力的事件,反而對自己不利,所以他想,關於凶器的事應該要保持沉默。

「請打電話到我公司。我的職員牧園小姐知道塚越商事打電話給我的事。

「當然,我們已經問過你公司的人了。牧園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點才回家,所以我們已經問過她了。可是,她對於詳細情節完全不清楚。你昨天下午三點左右,說過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車旅館就離開公司了吧!那也就是將門倉健太郎約出的時間不是嗎?」

「不對,是我被叫出去的,所以才背著相機前往勘察啊!」

葉山一邊說,想起了相機的事。

「是的,我去勘察的時候,都會帶相機拍照。昨天也從大馬路拍了那家汽車旅館。相機在車子裡面,洗出來後應該會顯示日期,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車旅館的最佳證明啊!」

「我們拿了你留在車內的相機,也洗了相片。日期和汽車旅館的全景都有被拍出來。可是那照片是你為了找借口而拍的,不能作為你沒有殺人的證據!

在他們對談當中,剛才離開詢問室的年輕警察又回來了。

年輕警察對著福田巡佐耳語著。

「喂!」他馬上敲著桌子,瞪著葉山。「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。神奈川縣確實有塚越商事存在,也經營加油站及汽車旅館沒錯。可是,塚越商事並沒有中根惠子這個人存在。也就是說,那個汽車旅館是當地的城山這個人經營的,和塚越商事一點關係都沒有!」

「可是……電話真的有打來啊!這就是事實嘛!」

「什麼事實!你以為說這些騙小孩的話就能騙得了警察嗎?」

福田巡佐更顯憤怒。「好了,我聽夠你的藉口了,該說實話了吧?到底怎麼回事?」

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。

葉山又說了一模一樣的供詞。他們幾乎是吵了起來。福田巡佐驚訝地望著葉山。

「你這男人還真難纏!你不明白快點說實話會輕鬆一點嗎?」

不管他怎麼怒斥葉山,葉山只是複述著相同的話。

過了兩個小時,葉山使用了沉默權。

「真沒辦法!好,休息一個小時吧!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為。等你發覺該面對現實時,就趕快從實招來吧!懂了嗎?」

福田巡佐說完,站起了身。不過,他並沒有和年輕警察一起離開詢問室。

他只是像熊一樣,在桌子旁邊慢慢地來回地踱步,有時則對著天花板吹著煙霧,葉山死了心,靜靜等待他的認輸。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後,年輕警察背對著門,交叉雙手站著。

葉山確實感覺到自己愈來愈陷入絕境。葉山曾出現在殺人現場,還有高爾夫球桿的證據,這表示著物證與狀況證據已讓葉山構成了殺人行為。

再這樣下去,我真的會被當做是殺人犯。即使證明這不是事實,我也會成為殺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。那我在社會上就生存不下去了……葉山這麼想著,咬住了唇。

3葉山被拘留了兩天,可是仍沒有改變。

調查每天仍持續著,但能證明葉山清白的東西並沒有出現,他只有說著相同的供詞。

到了第三天,牧園多摩美與門倉朱鷺子分別在早上與下午與葉山會了面。

「對不起,我完全不清楚課長去川崎交流道的事,所以幫不上你的忙。」

「沒關係,也許是沒帶你去所得到的報應吧!」

「是呀,你乘機好好反省一下吧!」

多摩美在對面的窗口忿忿地說著。

「不過我是壓根不相信課長會殺了門倉健太郎,請你安心。你要不要把赤阪總業的事都告訴我……?」

「嗯,我也在想。陷害我的鐵定是那些人。可是,我們答應朱鷺子一些事不能說。你回去之後,能不能與朱鷺子聯絡,請她來見我呢?」

「我知道了,我馬上和她聯絡。」

可是多摩美並不需要這麼做。那天下午,門倉朱鷺子以被害人親屬的證人身份來做陳述,出現在警局,她也提出很想和葉山會面。

到了會客室,葉山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戶對面的朱鷺子,顯得非常憔悴。

「對不起,拖到現在才來。第一天我來確認健太郎遺體時,我聽說你神智不清被拘留起來,我有提出要求見你,但不被允許。」

朱鷺子解釋,待法醫解剖完健太郎後,又趕著在「玉樹」辦喪禮,雖然最掛念自己,但仍無法來見他,所以她不斷地道歉。

「這件事倒無所謂。朱鷺子,我可以把你八月底在赤阪總業被污辱的事說出來嗎?」

「那件事……我今天見了負責此案的刑警,告訴他最近健太郎的行為很可疑,順便把那天的事全部說了。健太郎後來就不曾回家,也許是被那群人軟禁起來了。一定是之前小叔就一直被田宮文藏利用,等到沒有用了,嫌他麻煩,就把他殺了。這些事我一五一十地都說了。」

「謝謝。這樣我就可以辯解關於成為實據的凶器的事了。」

「健太郎死亡,我受到了打擊、覺得很寂寞,不過我並不相信你是兇嫌。

我想你很快就會被釋放了,加油!」朱鷺子鼓勵他。

朱鷺子回去之後,搜查總部的形勢有點改變了。

「如何?想要說實話了嗎?」

福田巡佐一樣不放棄繼續對他的調查,但葉山只是重複著和當天一樣的供詞。

福田巡佐似乎感到厭煩了。

「請放了我。我知道那群人的做法,我會找出真正的兇手。把我關在這,一點地無法解決」

「好白癡啊!」福田巡佐說︰「你指的是赤阪總業那些人吧!我們一開始就鎖定、調查他們了。但我們不希望你來攪和這件事。」

難道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把葉山拘禁起來的嗎?聽他的口氣,似乎透露著為了不讓葉山任意行事,才限制住他的自由行動。

「我不會妨礙你們搜查的。對那些人我自有辦法,我知道他們的做法」

話說到一半,有人敲了門,穿制服的警察探出頭來。

他把臉湊過去,對福田巡佐耳語一番。福田巡佐點點頭,他就離開了詢問室。

然後他立刻將一中年男子帶了進來。中年男子以恐嚇的表情,注視著葉出的臉及全身。

「你站起來一下。」福田巡佐說。葉山從椅子上站起來。

(這男人是誰?……)葉山對他完全沒有印象。

男人花了兩、三分鐘,從各種角度仔細觀察了葉山,然後他緩緩搖著頭,被福田巡佐催促著離開詢問室。福田巡佐在外頭和那男人講了一些話。

過了十分鐘左右,他回到了詢問室。

「你運氣很好,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出現了。」他諷刺般的說。

「啊……?」

「辛苦了,暫時先放了你。」福田巡佐很乾脆地宣佈釋放葉山。

葉山很驚訝,直盯著福田巡佐。

被逼到窮途末路,差點就要自暴自棄的他,突然眼前敞開了一扇門。

「剛剛那個人是誰?」葉山問。

「哦,他是汽車旅館後面超市的守衛松本先生。他去旅行了幾天,在出發當天,他看到了被害人坐在車上,被載到汽車旅館裡。旅行回來後知道這件事,在今天出面指證。他說被害人是被一個高個子、兩頰突起的男人和年輕女人帶進去的,並不是你,看樣子,他可以說是你的救命恩人哦!」福田巡佐做了說明。

「就是這樣,你可以走了。」

葉山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
「我先說好,不能因為你被指證不是將被害人帶入汽車旅館的人,你就不是真正的犯人。這一點請你要記住。尤其是不要想打赤阪總業的田宮文藏或旗下企業員工的主意!」

離開時,福田巡佐又做了最後聲明。

葉山燃起了復仇之心,對於出沒在認為是真正犯人的那群人周圍來洗清罪名的事,他假裝沒有興趣。

4夜晚的雨淋濕了街道。

似乎下個不停。從早上開始下雨,到了夜晚,仍落下了細細約雨絲。

街燈因而而顯得濕潤而閃耀,非常美麗。但對獨自喝著悶酒的葉山來說,夜星並不怎麼美麗。由於房間很昏暗,隱約可看到窗邊的側臉。雖是星期六,但今晚的葉山,只想讓自己完全沉醉於酒精之中。他皺起沉重的眉宇,倒著威士忌酒,似乎想要努力遺忘一些事。

現在葉山的心情還無法明朗的原因,當然是門倉健太郎被殺害的事,還有朱鷺子的事。三天前的傍晚被當作是嫌疑犯而拘留起來的事,及八月底在赤阪總業社長室親眼目睹朱鷺子被凌辱的畫面,似乎都歷歷在目。朱鷺子在床上被兩個男人凌辱的畫面,對葉山來說是痛苦的。不過,在那個時候被救出來,也許應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
被釋放出的葉山為了想通知朱鷺子,於是打了電話給她,她卻說出了令人意外的事。

「你的嫌疑被洗清,我也安心了。對了,我不久要回伊豆,所以乃木阪旅館的事就會交給你,東京服裝那邊就麻煩你了。如果成交就通知我一聲。」

朱鷺子留下了這番話,昨天就真的回伊豆的湯之島去了。也許她是為了健太郎不幸的慘死,還有忘卻那件骯髒的事,想離開東京,回到伊豆好好地療傷也說不定。

葉山現在對為了要搶奪乃木阪旅館而設計朱鷺子的那群人,感到一陣陣無法平息的怒氣。關於汽車旅館殺人事件,自己可以說是暫時被釋放,平安無事了。

可是,門倉健太郎被殺害確是事實。真正的犯人只要不現身,他應該無所不在。自稱是塚越商事的中根惠子,到底是誰呢?將健太郎帶進那裡加以殺害的人,究竟是何方神聖?

葉山望著下不停的雨,感到心底深處有一頭兇猛徘徊的野獸。

可是現在只能委託警察了。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,他就要親自捉到他。

在這之前,他則盡可能地完成乃木阪旅館的案子,祝福朱鷺子在伊豆湯之島的再出發。

(我這陣子可能會去一趟伊豆湯之島吧……)

當葉山在想有關朱鷺子的事時,響起了敲門之聲。

葉山這時正在公寓內。晚上剛過八點。不按電鈴而直接敲門的,一定是多摩美了。

「來了。」

他解開門煉打開門,頓時一股清爽的花香撲鼻而來。

「晚安是我……」抱著花束與酒瓶站在門口的,果然是多摩美。

「是你呀!難得你會來這!」

「我想你可能很消沉,所以來安慰你的呀!」

「我沒有消沉啊!」

「用吻來代替打招呼吧!」

多摩美仰起臉。葉山抱住她並吻了她。

「啊,花會擠壞啦!」

葉山緊抱著她,使多摩美抱住的花束和酒瓶夾在中間,她發出了哀叫聲。

「東西放下面吧!」

多摩美把花束和酒瓶放在入口處。在她移動時,她身上的香水飄散出來,和花香摻雜在一起。葉山再度抱緊了她,她閉上眼,用手激烈地撫摸著他。從原本輕柔的接吻,轉變成濃烈的深吻,多摩美輕軟了口氣。

「啊,受不了了。從乃木阪旅館這案子以來,一直亂糟糟的,我一直忍到現在。」

在擁抱當中,多摩美突然握住葉山的右手,移到她的下半身。

「摸我,你最瞭解我的。」這種不顧廉恥的勇敢,很像是多摩美的風格。

葉山因為醉意微醺,又想起了朱鷺子被凌辱的畫面,體內像是有野獸在怒吼一般。

而多摩美似乎可成為一針很棒的興奮劑。葉山體內的兇猛野獸彷彿和眼前可愛的女子碰撞般,一抱起她就將她按壓到床上。

「啊……等一下!我來脫!」多摩美掙扎坐起身,自己脫下了T恤與格子迷你裙。

最後她一邊脫著吊帶褲襪一邊問︰「你喝酒了?」

「嗯,被大雨困住了,所以一個人就喝酒了。」

「藉酒澆愁嗎?打擊好像還沒結束呢!」

「什麼打擊?」

「朱鷺子事件到汽車旅館殺人事件……你被當作嫌疑犯,情況很慘,因此才會很消沉。」

「我才不會這樣就消沉呢!」

「不要逞強了,全都寫在臉上呢!」

「你呀……」

多摩美終於全裸了。座燈燈光讓她白皙的裸體看來充滿誘惑。她的下腹部光滑而白皙,突起的山丘和茂盛的草原強烈地搔動著人的慾望。

葉山受到引誘,突然張開多摩美的雙腳,吸吮她的秘唇。

由於很久沒和女性接觸了,他飢渴地尋求口唇的滿足感。

「啊……不要!」多摩美高喊出聲。葉山像汲泉般地把舌頭侵入她的河流中,嘗起來像是融化的果醬般。他由下往上舔舐著那甜甜的果醬兩、三次,想要刺激她的花蕊。

在葉山告一段落時,「讓我也來!」多摩美坐起身,握住了他的那裡。

「哇,好有精神!」多摩美愉快地握著,將那雄壯的東西貼近自己的臉頰。然後她從根部往上舔舐到尖端,再反過來重複著一樣的動作。

被舔完後,唾液幹掉的痕跡,令人爽快。被這麼美麗的女子這麼做,他感到非常幸福。

接著多摩美俯臥著,含住那堅挺的東西,並來回滑動她的臉。每一次她的長髮會隨之飄動,只見那寶冠部在她捲起的唇中出沒著,感覺很妖艷。

「多摩美,謝謝你安慰我!」葉山出聲。

「嗯!」多摩美笑了。

「我只是做我覺得快樂的事,別放在心上。」

然後多摩美沾上了許多唾液,不停地含住它。一邊含,一邊用舌頭尖端巡視……

「哦!」葉山不由地呻吟著。那是絕妙的舌板,感覺像是要融化一般。

多摩美將他深深含入喉嚨時,就會浮現出這種融化的感覺。口腔似乎變成性器了。

「喂……會忍不住的……多摩美……」

「嗯!」笑著的多摩美一放開它,它便夾在她的乳溝中。多摩美的胸部很雄偉,她夾著它開始摩擦起來。可是由於沒有抹上乳液,被摩擦得感覺有點痛。

「……沒有擦乳液,會有點痛!」

「對呀,就是要讓你有點痛,今晚我要來玩玩你。」

多摩美一邊說,一邊恣意而為。

「好,那我也來回敬你。」

葉山起身向她挑戰。就像職業摔角比賽一樣,他將多摩美的身體反轉過來,讓她面朝下,用力地拉開她的雙腿,以正常位進入她體內。

「啊……好粗魯!」她雖埋怨道,卻很高興的樣子。葉山將脹滿的東西一口氣塞進那即將盛開花朵的花蕊之中。

接著在他緩緩地蠕動中,他感到多摩美的內部似乎在抗拒著他,讓葉山感到訝異。

那是種意想不到的現象。多摩美已很久卻沒和葉山發生關係了,照理說應該很飢渴的,應該表現出希望他盡快進入的反應。

儘管如此,有抗拒他的這種反應,應該是多摩美由於過度期待而用力的關係。

從一開始她的括約肌就繃太緊了。那裡緊密地閉合,所以葉山的那話兒要進入,就反而變成抗拒的情況了。可是葉山的那裡可是來勢洶洶,一點點的抵抗,他是不會退縮的。不只如此,再加上最近因朱鷺子的事而憤怒,所以他強行要進入。

「啊……好緊。」

多摩美吐氣頭往上仰。

「今晚的葉山好怪,好像比平常大很多。」

也許沒有錯吧。女性會因身體狀況或心理狀態而有微妙的變化,男性也會因身體狀況,而有不同的膨脹度。依多摩美所知,今晚可以說突破了葉山最高的膨脹係數。

不過,多摩美仍然濕潤著。他慢慢地前進,突破緊閉的門扉。他的尖端一突破被滋潤的狹隘部,就慢慢感覺不到反抗的力量,這次則有一種突然被內部吸進去的真空感覺。

同時,多摩美突然「啊!」的叫出聲,以全身力量緊抓住它。終於他整個都進去了。

結合在一起後,她似乎大大安心地說︰「啊……葉山硬要進來。」

「你好像比平常更緊了。」

「嗯,葉山的好像很衝動。不過沒關係,很舒服。」

多摩美發出了甜美的聲音,收縮著陰道入口。

「啊……你好壞……在我裡面亂動。」

這個「你」,好像在指葉山的那話兒。

現在的多摩美,已從獨佔葉山的安心感,轉變為很滿足的表情。

葉山開始慢慢地蠕動。他一邊蠕動,一邊加上旋轉。這樣可充分感受到碰撞到內壁的摩擦感。多摩美的內壁,開始出現一些粒子,它們包住他、推擠他。

在蠕動的當中,多摩美更加地到達迫切的狀況。

不久,多摩美白皙的雙腳,緊緊地纏繞住葉山的背。

這似乎也在暗示不要他離開。由於這樣會更緊密結合,葉山就沒必要做出更大的動作。經驗不多的年輕男性,以為只要照慣例,激烈地抽動就可以提高女性的性慾了。

的確,強力抽送是最具效果,最具男性雄風,但激烈的抽送運動無非全部。健太郎像滿滿塞住陶缸一樣,深入緊密地結合著,以男性的那話兒用力擠壓女性的恥骨及陰核。

在按壓狀態時摩擦。這種壓迫感很有效。

例如在女性V字體的中央,有葉山的身體。將堅挺的東西在內部攪動,不只如此,陰核因夾在恥骨之間,而似乎也會發出聲響。在結合的狀態中,以腰部畫出「8」字形來。

如此一來,葉山的根部就會摩擦著多摩美的花蕾。而且由於膨脹的傢伙會碰撞到花園口下方到後庭附近,結果將帶給女性奇妙的刺激。使用了這種妙招,讓多摩美昏眩了起來。

「啊……我……不行了。」

多摩美也將恥骨往上推使之密合,搖動著身體,在放鬆狀態中,漸漸達到高峰。

(差不多了。一次讓她高潮也許比較好。)

葉山鬆開腰,加快了速度。他包圍住了多摩美的臀部,貼住她的身體,用力地往她內部突擊,在節奏急速加快時,多摩美突然高喊出來,仰起身體似的將乳房往葉山胸部擠壓。

「啊、啊……要來了……」她迎接了激烈的高潮。

5葉山洗澡洗得滿身大汗。

和多摩美久違的做愛,讓他全身充滿愉快的疲憊與一股充實感。

他洗完澡,「耶!怎麼了?」

餐桌上擺飾著玫瑰。蠟燭點上了火,酒杯並排著,冰桶裡冰著酒瓶。

「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?」

多摩美坐著問他。蠟燭的燈光,將倚著手肘的臉襯托得很美。

「是什麼日子呢……」葉山沒有把握的回答著,在她身旁坐下。

「我的生日呀!你忘啦?」多摩美瞪著他說。

「啊,是嗎?抱歉抱歉!」

葉山為自己的疏忽道歉。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,何況是別人的生日。

不過多摩美還很年輕,也想像一般人一樣,和戀人一起慶祝生日。

「多摩美真是的,你在公司告訴我一聲,我就會買禮物送你的。」

「不用了,剛才的就」多摩美似乎對剛才激烈的性愛感到很滿足,臉上還微微泛著紅暈。

「來乾杯吧!」她從冰桶中拿出冷卻的酒瓶,將酒倒入兩人的杯中。

兩人舉起了酒杯並乾杯。

「多摩美幾歲了?」

「嗯,就是二十歲以上,三十歲以下嘛!」

「唔,年齡不重要!」

洗完澡的葉山喉嚨很乾,因此當威士忌酒滲透到他的喉嚨時,覺得真是美味。

「朱鷺子回伊豆了,你一定很掛念吧?」多摩美貼近他的臉,深深望著他。

「嗯,有一點。那樣子回到伊豆,一定是趟傷心之旅吧!」

「那你就快點追到伊豆去啊?」

「嗯,我正有此打算。等到和東京服裝的案子了結了,我會去向她報告。

不帶點土產過去,就太沒面子了。」葉山邊回答邊望著蠟燭的火焰。明明是多摩美的生日,自己提的卻不是她的事,而是其他女人的事,他覺得自己很反常。

「啊,對了,今天傍晚課長外出的時候,有一個東京服裝的秋山課長來過電話。」

「有什麼事?」

「是關於乃木阪旅館,他們社內會議已經開完了,近日內會做出決定。還有她後天左右想和你討論一下最後的成交價,請你跟她聯絡。」

「我等這個回答已經好久了!」終於有眉目了,葉山想。

後天他會盡快和秋山涼子聯絡,合理的價格成交,最後就只剩買賣合同書了。

如此一來,他就可為了報告順便到湯之島,和朱鷺子見面,要她做最後的確認,或用電話叫她回東京來。

(對了,初秋的伊豆也許不錯!下周轉換一下心情,到伊豆去看看吧!)下定決心後,葉山的心不禁快活起來。

「多摩美,我有事拜託你,我和東京服裝談完之後,下禮拜去伊豆一趟。

在那期間,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些事?」

「如果我能做得到我就做。到底是什麼事?」

葉山為了今後的發展,決定要尋求多摩美的幫助。

「是關於赤阪總業的事。朱鷺子說在她被帶到那棟大樓前,有個叫宮水的男人有打威脅電話來過。說什麼他的妹妹是朱鷺子亡夫專太郎的愛人,要求慰問金。這個叫宮水的,事件發生當天也在現場,也是侵犯朱鷺子的其中一人。

另外,現場還有叫做梨田的男人、及AV導演兒玉。現在知道的是,侵犯朱鷺子的就是宮永、犁田、兒玉這三個人的名字,他們似乎是赤阪總業田宮文藏旗下的一員。你能不能偽裝成保險業務或什麼的,接近赤阪總業,查查那三人的真實身份、所屬部門及住址?最好能埋伏在公司前面,用望遠鏡拍下他們三人的臉部照片。」

「臉部相片是做什麼用的?」

「這我還不能說。」葉山露出希望多摩美能體諒他的表情。

「好,我那時候有稍微瞄到他們三人的臉,大概認得。至於要拍臉部相片嘛,只要像上次一樣守在赤阪總業附近就可以了。不過,要查他們的真實身份、所屬部門及住址,那我可就沒把握了。」

「啊,抱歉,多摩美又不是專職的偵探,最好不要做太危險的事拍照片就好了吧!」

「OK!如果沒有辦法偷拍的話,我會想辦法拿到他們的快照。」

「不用太勉強哦!」

「只是將鏡頭對準出入的人,簡單簡單!」

「謝謝!我會十分感恩的!」

「不過你可不要在伊豆偷情哦!」

「絕對不會!」葉山並沒有說出真心話,「多摩美,喝吧!今天是你的生日,不然我們也可以到附近的KTV慶祝一下!」

「我才不要呢!這裡比較好,我還要用力地搾乾課長呢!」

一邊說著,多摩美微抬起頭,「我們嘴對嘴喝酒。」他們漸漸接近。

葉山將多摩美挾在腋下,用嘴唇覆蓋住她含著酒的嘴。

兩人的火熱戰爭,似乎從現在才正要開始。

赤阪哀愁夫人(06)

掃瞄校對︰CSH

第六章伊豆的危險之旅

1新幹線開動了。

那是東京車站十二點五十二分出發的「小玉」四三三號車。下午一點五十六分會到達三島,然後在伊豆電鐵與修善寺連接。

葉山慎介在車廂裡看著週刊,因為到三島只有一個多小時,所以買自由席。

列車才剛起動沒多久,在走道上來往的數名乘客中……「哎呀……」有一個人停下了腳步。

他一抬起頭,一個經過他身邊而注意到他的年輕女性,在他身邊停了下來。

「你不是近代企劃的葉山嗎?」女子像要確認似的問他。

「是的。」好像在哪見過面?但葉山一時想不起來。

「啊,果然!我是鶯谷的小圓」

「啊,那時的……」

葉山想起眼前的女子,是兩年前客戶的旅館的女兒。

那間旅館叫鶯谷的「桃山」。經營者是叫做河村香津美,剛淡化至特種營業經營的未亡人,當時「桃山」被地痞流氓逼得走投無路,哭著哀求葉山,於是葉山便挺身而出,提出對她有利的方法,替她賣掉旅館及土地,找尋代替的旅館。

小圓便是香津美的獨生女。當時她還是大學生,在辦理買賣旅館手續時,她也會跟著一起去銀行登記,或者繳納文檔等。

「這真是巧遇呢!你要上哪兒?」

「修善寺。那裡的旅館托你的福,也上了軌道,我母親很感謝你。」

「那真是太好了,對了,你的位子呢?」

「我買自由席,現在在找空位。」

「那你坐我旁邊吧!這位子是空的。」

「啊,謝謝。打擾你了。」

小圓發出少女的聲音,坐在他旁邊。

「葉山先生要去哪?」

「湯之島。」

「哦!那我們可以一起坐到修善寺,這樣就不會無聊了。」

「你媽媽還好嗎?」

「嗯,很好。我母親經營桃山總店,我負責郊外的店。」

「哦!真了不起呢!恭喜你了!」

河村香津美遷出鶯谷時,在道玄阪與修善寺開了家旅館,也許在道玄阪的叫總店,在修善寺的叫郊外店吧!「小玉」號加快了速度。

葉山覺得身邊的小圓膝蓋很美。由於她很修長,從裙底露出的腿部線條很優美。

「要喝嗎?」

她從車內賣東西的女孩那買了罐啤酒遞給他。

「對了,小圓畢業了嗎?」葉山問她,「去年從大學畢業了,我已經是大人了喲!」

「喔,對呀,我記得你想當一名攝影師嘛!」

「嗯,這是我的志願,現在還是一樣,不過當個女性攝影師,必須要有毅力與才華,不然就熬不下去了。我現在一邊經營修善寺的汽車旅館,一邊繼續輕鬆地拍照,開一些個展什麼的。」

「哦,你有多重身份呢!你拍照有什麼專門領域嗎?」

「裸體、動物照片、山脈照片……什麼都拍,我還會迷上拍歌舞優演員、男性健身員的肌肉之美呢!」

「你還真貪心。不過能輕鬆地做事,也許正是兼職者的特權吧!」

新幹線不知不覺駛離新橫濱,往西疾走。

「對了,葉山先生去湯之島,沒有人陪嗎?」

「一個人會很怪嗎?」

「要去伊豆的溫泉,一個人是有點怪啊!」

「我不是單純去玩的,順便辦公事。」

「哦!這是你的職業嘛!那邊有發現到獵物嗎?」

「呃,也不是啦」葉山含糊其詞。

九月十日星期二葉山現在正要去找門倉朱鷺子。朱鷺子委託的乃木阪旅館的交易已和東京服裝達成了,為了向她報告,還有簽訂一些合同,因此前往湯之島。

在赤阪總業受到污辱,小叔被人殺害,這些事都還沒解決就逃回伊豆,葉山對這樣的朱鷺子感到十分擔心,如果打電話告知他要來的話,總覺得不太妥當,因此他想突然去找她,給她一個驚喜。

(朱鷺子不知怎樣了)

葉山望著車窗突然想起朱鷺子的臉,小圓於是用調皮的眼光看著他。

「突然沉默下來,那邊是不是有女人在等你?」

「不是,我真的是一個人旅行。」

「那你順便到修善寺我那邊來看看嘛!上次你請我吃飯,我一直想找機會回請呢!」

「哦,我考慮考慮吧!」

「在新幹線相遇也是一種緣分,兩年前你照顧我時,我什麼都沒有回報。

「不用客氣啦!我也是做生意啊!」葉山還在猶豫。

「我就是想向你道謝嘛!而且我地想讓你看看我工作的情況,過一晚就好了。明天再去湯之島……」

的確,修善寺是在要去湯之島的途中。受到小圓的邀約,葉山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她經營的旅館看看。他並沒有和湯之島的朱鷺子聯絡好,所以明天再去也無妨。

而且伊豆很久沒來了。他也被兩年不見、愈來愈有女人味的小圓所深深吸引。

(還是小心點吧……)他並非沒有警戒心,但小圓是舊識,所以應該可以放心。

「好,就去你那邊看看吧!反正叫了車,馬上就可以到湯之島了。」

「小玉」四三三號車在兩點之前就到了三島車站了。

等了不到十分鐘,兩人便坐上前往修善寺的電車,前往修善寺。

電車離開三島市的郊外,進入伊豆半島,開始上了色的稻穗、山脈的起伏,透露出一股優閒的旅情。眺望著山的起伏,小圓突然笑了出來。葉山不禁問她有什麼好笑?

「我想起了葉山的臀部。」她回答了這種奇怪的答案。

提到山的形狀,一般人都會聯想到女性的睡姿。伊豆甚至有座山叫「睡姿山」。不過,小圓卻說出了形狀像臀部這種奇怪的話。

「你又沒看過我的臀部,怎麼會說很像,不要亂說了。」

「葉山先生的臀部是不是有兩顆痣?」

「咦?你怎麼知道?」

「我看過了啊!」

「騙人!」

「真的!兩年前的某個晚上,你是不是在鶯谷家和母親辦好事呢?我從隔壁房間,用魔術鏡看到的。」

的確,小圓的母親香津美是剛淡化至特種行業的中年寡婦,非常的喜歡男人。她也曾以誘人的打扮引誘葉山,在「桃山」裡的房間上過好幾次床。

可是,現在她頭一次聽到被當時還是大學生的女兒小圓看到,而且還是透過魔術鏡看到的,這到底是對怎樣的母女啊?他實在很好奇。

他們在兩點半到達修善寺。

小圓的自用車停在車站附近的停車場上。是大紅色的EXTRA。她打開門。

「上車吧!因為是郊區,可以飆車哦!」

葉山坐在駕駛座旁,小圓則自己發動了車子。

的確,小圓經營的旅館不是在溫泉街,而是在遠離市區的狩野川附近。

重新裝潢才一年,所以看起來仍是很豪華的觀光旅館。和式與西洋的風格摻雜在一起,並且很巧妙地融入在伊豆的自然風光中。

「這旅館不錯嘛!常在伊豆兜風的年輕人很自然就會被吸引住了!」

「是呀,通常是情侶比較多。」小圓將車子停入了地下停車場。

櫃檯是在一樓,但從停車場也有自動門和電梯連接在一起。

「今天媽媽不在。我不希望員工認為我帶男人進來,所以偷偷地從停車場進去吧!」

小圓帶他到自己位於四樓東邊的房間。雖說是主人用房間,但由於是一般客房改裝而成,因此感覺像是豪華公寓的其中一房。

「我每個禮拜會來監督經理一次,不是常常住這裡,所以窄一點沒關係。

我去拿飲料,你隨意坐吧!」

葉山脫掉上衣,坐在沙發上。房間裡有大型圓床、鏡子、桌子等,洗手台和浴室也是同一系列的。猛然一瞧,房間的一面並排著十台左右的監視器。

「這些監視器是?」

「你覺得呢?」

「因為是女攝影師,所以喜歡自製錄影帶是吧!」

「這錄影帶可是沒有剪接的,給你看有趣的東西。」

小圓走向監視器,在操作盤上按下幾個按鍵。

在一些映像管中,畫面不斷地出現了。

令人驚訝的是,畫面一個個地出現了在床上糾纏的裸身男女。

「沒有剪接是什麼意思?這不是成人帶嗎?」

「不是,是現在進行式!是進入這間旅館的情侶們的實況。高科技裝置的窺視器,很了不起吧!」小圓一反清純的模樣,眼中閃著妖艷的光芒,惡作劇般她笑了。

葉山感到很驚訝。小圓房間放的十台監視器所放映的,也就是偷錄的畫面。在最近的汽車旅館及賓館裡,都有情侶自行拍攝錄影帶以享樂的裝置,就像是用針孔攝影機拍攝、出現在監視器上的高科技系統。

「我一直想把這給你看。如何呢?」小圓惡作劇似地笑著問。

「嚇我一跳,這不是高科技的問題,而是牽扯到法律吧?」

「哪有!現在可是警察主動來勸賓館裝置防盜攝影機的時代哦!我們也是為了怕發生事故或殺人事件才裝置防盜攝影機的!」照她這樣說好像也沒有錯。

「不過你也挺愛看這種鏡頭的嘛!」

「本來就很受看呢!因為看別人辦事很有趣啊!每個人原來都有無窮的潛力,從身體內部湧現出來哩!」她若無其事地說。

「這哪像是從一個未婚小姐的口中說出來的,尤其她看起來又是一臉清純。」

「我是不是很怪?母親不是在鶯谷經營大型賓館嗎?我到上高中之前都非常地厭惡,但從高中起就改變了。我們因為有魔術鏡的房間,所以窺看大人的世界讓我覺得很有趣,早已成為習慣了。」

「那你相當早熟羅?」

「耳朵聽了很多,眼睛也看了很多,但其實內心可能很天真呢!」

「是嗎?不試怎麼知道?」

「那試試看吧!」

「哦,好啊!」

葉山假裝要挑釁她的樣子,立刻在監視器前抱住她。

在看到旅館內有許多實況的激情畫面,葉山也愈來愈無法忍受了。

在唇與唇觸碰的瞬間,小圓的身體變得僵硬,但她馬上張開雙唇,迎接葉山的舌頭。

「啊……你抱得太緊,我快要窒息了。」

他稍微鬆開了手,輕輕吻著她,然後解開襯衣的鈕扣,把手伸進胸部中,接著他解開她的胸罩,揉捏她的乳房。

「你看,乳頭都變硬了。」

「啊,好變態的摸法,會有感覺的。」

小圓也在看到男女結合的畫面時,覺得很興奮,開始喘著氣。

一邊接吻,一邊揉搓乳房的葉山,這次把手伸向了她的下半身。他壓住了她的小山丘,享受那種觸感。接著,他用中指指著裂縫,觸摸花蕾的附近。

「啊!」小圓叫出聲轉過身體。「你去洗澡吧!我會把床弄乾淨。」

「好吧!」葉山決定要用浴室了。「浴室在哪?」

「我帶你去。」小圓先走向了浴室。

他扭開水龍頭,在浴缸裡放入熱水,並在鏡子前脫去身上的衣物。

葉山全裸後,拿著毛巾進入浴室。他在浴缸旁先洗淨身體,浸到浴缸裡時,小圓戴著浴帽進來了。接著她開始淋浴。她背部線條很纖柔,臀部曲線相當完美。浸在熱水中看著小圓的裸體,葉山的那話兒已經膨脹地堅挺起來了。

實際上,他是不會記取教訓的野獸。身為一個女子大學畢業的女性攝影師,經營旅館、喜歡偷窺的女子的那裡,是什麼樣子的呢?光是想像,他就湧上一股強烈的慾望了。

小圓淋完浴,葉山阻止她進入浴缸,「先在那裡坐一下。」

他讓小圓坐在浴缸的邊緣。用雙手打開她的大腿,強行地推開她的秘處。

「啊……不要!」她一邊說著,在濃密的草叢中,濕潤的私處就條花瓣一樣。葉山把臉貼住那裡,感受濡濕的毛髮,用舌頭分開她的花瓣。

2「啊、啊……不行……」

秘處突然被弄開,小圓差點從浴缸邊緣滑落下來。

「危險!抓住邊緣!」

他警告她,一邊強行分開小圓的大腿,用鼻尖感受濡濕的毛髮,再用舌頭分開那美麗的粉紅色花瓣,如此這般地挑逗她。小圓是個體味很重的女子。在她白皙豐潤的下腹部下方,有股很刺鼻的體味從茂盛草叢的週遭傳來。

這種味道,若不用肥皂洗而只是淋浴的話,是洗不掉的。不過葉山並不介意。他在舞弄著他的手指時,小圓終於按捺不住似的扭動她的腰,似乎要滑開了。

「讓……讓我泡澡……」

「好吧!那你進來吧!」葉山挪開身體好讓她方便進去。

他坐在她身後,使更容易揉搓到她的乳房似的貼著身體。

「你皮膚好白,好像可以吸得起來似的。」

葉山一邊揉搓著她的乳房,一邊從後方吻著她的脖子。

「我脖子很敏感的。」

小圓的手伸向葉山的兩股之間。「啊,它在彈著水呢!」她握緊了僵硬而膨脹的東西。

葉山也回敬她,將手指伸向小圓的秘處。花瓣的深處比剛才還要更滋潤,溢出了濃稠的蜜汁。「我直接進去了。」

「可以嗎?」

「可以的。提高臀部。」

小圓提高了臀部,他則從下方突擊。

「哇!在浴缸裡做愛!」

葉山的那話兒很順暢地前進,一口氣就插入了她的那兒。

他們是在浴室中採取騎乘位。在結合的那一剎那,小圓像是無法置信似地停止呼吸、昏眩了起來。可是當她從驚愕中清醒時,雙手抓住浴缸邊緣,並更加搖晃著臀部。

一緊密結合,葉山就無法由下往上突擊。緩慢的上下移動全憑小圓,葉山用雙手愛撫著她的乳房。「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揉搓乳房的一隻手,移到了小圓的兩股之間。草叢在熱水中就像海藻一樣,底下很濕潤,可清楚感覺進出那裡的東西。

「哇不要……」

葉山持續愛撫著她。他用手指挑逗著私處,加上以巨根突擊她的秘穴,小圓發出了哇哇的叫聲,終於在熱水中達到了高潮。

「不行了,我已經頭昏了。」

到達高潮的小圓,真的就像被抽絲的洋娃娃,精疲力盡。

「讓我起來吧!我恨容易被熱水弄暈的。」

如果洗到一半昏倒就糟糕了,葉山於是暫時決定先分開來。

小圓從浴缸中站起身,像是要鎮定呼吸似地坐在擦澡區,然後慢慢地開始使用肥皂。

「葉山先生真過分!把原本想要誘惑的我弄得很沮喪。」

「是嗎?我們兩人的遊戲才剛開始呢!我先起來了。」

葉山站起身,腰上僅纏繞著浴巾。他從冰箱取出啤酒,倒入喉嚨,然後爬到圓床上,盤腿坐著。他撿起散亂的搖控器,打開電視的開關。

監視器一樣地放映著這間旅館中正在激情演出的男女畫面。

葉山盯著營幕,被浴巾包裹住的那話兒,變得愈來愈勇猛。由於他在浴室還沒射精,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等小圓洗完。有的情侶是以正常位結合;有的是女的在上方,結合中以雙手揉捏自己的乳房;還有的是男的躺在床上,女的在幫他口交。

(大家都很有一套嘛!比市區內的賓館更厲害呢!)在葉山快無法克制時……

「久等了。」小圓洗完了澡。

葉出將小圓的裸身按壓在床上,就像面對純潔如白紙的女人一樣,他一點一滴溫柔地愛撫著。他吸吮她肩骨的凹處,小圓便搖晃著頭。她往上挪動身體,就像要引誘葉山的唇到她胸部的高峰一樣。

葉山順應著她,吻了她的乳房。一隻手則伸到兩股之間,於是手指潤滑了起來。

葉山含住了小圓的乳頭。由於小圓肌膚白皙,顏色較深的乳暈可清楚看見。他用唇吸吮整個乳暈、舔舐、玩弄,小圓則發出泫然欲泣的呻吟聲「求求你,快放進來!」小圓捉住葉山那玩意兒,催促著他。

葉山也因在浴室做愛時沒射精,決定直接採取突擊路線。採取好位置,他將蓄勢待發的傢伙一口氣埋入那溫熱的河流中。

「唔!葉山先生的好大喲!」

小圓疼痛似的說。但是那種疼痛不一定只有痛楚,也表示著甜美的膨脹感。

而且小圓的信道似乎有點狹窄,在好幾次想要潛入那狹小的洞穴中時,葉山的那話兒就會感到一股緊縮力,但卻是被甜美的滑順感所包圍,蜜汁溢了出來。

「啊……變甜了。」小圓也這麼說。

葉山伸手越過小圓頭上,押了床邊的按鈕。

金色的牆壁左右地開啟,露出了裡面貼滿鏡子的牆壁。

「啊,你知道?」小圓發出驚訝的叫聲。

「嗯,你洗澡時我發現到的。」

由於小圓的房間本來是觀光旅館情侶專用的,所以才會殘留著賓館般的構造。

牆壁上的鏡子艷光四射,鏡中有另一對野獸糾纏在一起。

葉山采正常體位,將小圓的雙腳放到肩上,緊密地蠕動著。那個姿勢讓葉山的那話兒深入小圓的內部。於是小圓漸漸地高亢起來。在她內陸的底部,似乎隱藏著G點。

G點效果立即生效,小圓從喉嚨發出的「啊、啊」之破音,已變成「唔、唔」的混亂聲音,就像阻塞的感覺。這時,小圓的黑眼球慢慢地翻到上眼皮中間。

她全身脹滿紅潮,激烈地痙攣著。

同時,在那話兒進入已久的洞穴中,產生了強大的力量。

「啊」

小圓發出像哀號似的叫聲,仰起身體迎接高潮。

葉山在她的體內射了精。

結束後,他們雙雙躺在床上。

葉山撫摸著躺在他身上的小圓臀部,享受這種感觸。

「你在笑什麼?」

「我想到了鏡子魔女。」

「魔女?那是指誰?」

「指你。」

「什麼話,我可是純真的聖女哦!」

「是嗎?在自己經營的旅館房間裡,都裝上防盜攝影機,然後偷拍男女的做愛畫面,這可不是聖女會做的事哦!你該不會把這些偷拍的帶子,外流到市面上吧?」

「也許真的可以喲!去國外旅行拍照時,如果錢不夠,就可以拿它來賺錢。」

「看,果然是魔女。我如果再不快逃,可能骨頭就要被你啃完了。」

「留下來住嘛!我現在準備東西給你吃。」說完後,小圓坐起來,點了煙。然後她突然一本正經︰「對了,你說要去場之島的哪裡?」

葉山也終於想起自己來伊豆的真正目的,他整理了一下思緒。

「我有點事要到天城翠明館。」

「哦,我知道了。」

「知道什麼……?」

「是去門倉小姐那裡吧?好像叫朱鷺子是不是?就是那個在東京實業家丈夫去世的美麗未亡人。」

「你知道她?」

「知道哇!因為這附近現在都在討論她。」

「……這什麼意思?」

「她在湯之島的地,聽說打算要建高爾夫球場及度假旅館,但受到當地人的強烈反抗,說什麼會破壞水質、破壞環境什麼的。」

這件事第一次聽到。

葉山思考了起來。伊豆有很多高爾夫球場及度假旅館,所以這個計劃本身並不奇怪,但內心受創、從東京剛回來沒多久的朱鷺子,會有開發計劃的心情,這實在不太合理。

「那已經開始動土了嗎?」

「還沒,她小叔健太郎好像已經在土地變賣及開發的字據上背書了,但朱鷺子聽說反對。還有人說健太郎是被惡劣的不動產公司以酒色利誘收買他,然後在不知情的騙局中被殺了。」

葉山頓時啞口無言。原來如此!事實應該就是這樣!以前曾聽說印章或權狀的事,原來就是指伊豆這個地方。

這麼說……脫手了乃本阪旅館而應回到伊豆隱居的朱鷺子,不就又沒有棲身之地了嗎?

總之趕快去看看吧!葉山這麼想著。

3第三天,葉山便前往湯之島。

從修善寺往湯之島,沿著狩野川坐車只有二十分左右的距離。

坐計程車去的原因,是由於前往天城翠明館的途中,想順道去懷念的明德寺看看。

「啊,司機先生,湯之島入口有個明德寺,可不可以在前面停一下?」

「好好,你是去拜拜吧!就是之前的」司機停了下來,獨自笑著。

葉山在明德寺前下了車。

廳堂內的擺設都一樣沒變。堂內有個高達兩公尺的巨大木製男性性器橫擺著,從天花板垂吊著大鑼,還有紅白交錯的組繩。那條粗繩是為了要敲打鑼而用的。

在男性性器之前,也聳立著巨大的自然木製的女性性器。

那過於逼真的女性性器,和男性性器一樣被磨得光亮無比。

那是因為前往參拜的人們,都會誠心祈禱自己的健康、平安生產、精力增強,然後撫摸這一對男女的性器,所以才會閃閃發光。這時正好有一輛觀光巴士到達,有好幾個人進入了廳堂。好像是某個公司的員工旅遊,摻雜著許多年輕女性。

「哇、好色……!」

不知不覺被帶領進入的女孩們,似乎受到驚嚇似的發出吵鬧的嬌媚聲。

「你們少裝高雅了啦!明美的大概就像那樣子吧!」

公司的中年男子冷嘲熱諷地說。

「什麼話!我才沒有那麼閃閃發光呢!」

「是嗎?你那麼受歡迎,一定經驗豐富、閃閃發光才對啊!」

「主任,太過分啦!我要告你性騷擾哦!」

「主任不是被叫做寡婦殺手嗎?應該常看這種畫面啊!」

女孩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鬧著,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則跑了出來,騎在木製的男性性器上。

「我要來敲鑼了!男的用力摩擦女的、女的用力摩擦男的,大家各取所需吧!」

說完他用力扯著紅白條紋的粗繩,敲了敲大鑼。巨大的聲響在狹窄的廳堂內迴盪著,一眾男女則邊笑邊拍手。雖然他們的存在令人覺得有點低俗,但這是多麼優閒的畫面啊!

在那群人散去之後,廳堂內就突然變得安靜,只剩葉山一人。

葉山再度慢慢地眺望那艷光四射的男女性器。雖不知它們是在什麼時代、什麼原由下被供奉的,但它們實在太逼真了。由於它們都是自然木,所以才被奉為生殖之神而供奉的吧!

葉山卸下背在肩上的相機,拍了幾張相片。雖然它們的存在並不一定有目的,但他們對於這種對人類原始東西的純真信仰仍保有原來形式,感到很高興。

最後,他很想照著上面寫的「觸摸、跨越」,即跨越男性性器、觸摸女性性器的參拜方法來試試。他獨自跨越男性性器、敲打大鑼,於是又有一種渾身是勁的感覺。然後他仔細地瞧著女性性器。他認為那是神的惡作劇,因為實在太像了。而且即使是自然木,竟會有這種絕妙的造型,他在短暫的猶豫後,輕輕地用手觸摸那黑得發亮的表面。然後他突然覺得羞恥而把手抽回。雖然沒有其他人在,但若被人看到了,一定會認為他是個變態的。

這時有亮光閃了一下,他嚇了一跳回頭看,不由地呆住了。有人出現了,是個年輕的女人。一個獨自旅行的女人對準女性性器,用相機正在拍照。

「啊、等等」葉山紅著臉說。「你該不會也把我拍進去了吧?」

「耶?」

「剛才……我摸女性性器的樣子」「哦,可能拍了哦!我是從後面拍的。

「真是的,隨便亂拍不太好……」

「為什麼?我覺得你和這裡很協調。」

「很協調?」

「不破壞當時的氣氛,是拍照最重要的事。」

葉山不知該埋怨女子的藉口,還是該高興被人稱讚了。

「反正很麻煩的。請把照片還給我。」

「有什麼關係呢?照得不錯就送你,你有名片嗎」

由於葉山想把照片要回,就遞上了他的名片。

「我叫做森田美紀。一個人到伊豆旅行,後會有期羅!」

女子拿到名片便微笑了一下,不知不覺從堂內消失了。

4在翠明館前流著小河。

渡過那座橋時,葉山的記憶甦醒了。似乎這裡就是幼時父親每年在夏天帶他來住的旅館。

因為要撈桃花魚而掉到河裡,被水沖走而差點溺死的,就是這條河。一想起這件事,他就有很深的感慨。

(嗯!我小時候住過的旅館,就是現在朱鷺子經營的這家天城翠明館。我和朱鷺子還真是有緣呢!)

「對不起,打擾了。」葉山進入了大門。

一個中年女服務生出現了。

「我沒有預約,有房間嗎?」

「有的,今天是非假日,還有很多房間,請進。」

葉山在被帶領的途中往櫃檯望了一下,但不見朱鷺子的蹤影。由於他想要突然出現讓她驚訝一下,所以並沒有和她聯絡。

(等一下叫她來房間吧!)葉山的房間是在二樓的某一間。

「歡迎光臨!」

等葉山坐定後,女服務生設想周到的準備了兩個茶杯。

「天氣轉涼,最適合洗溫泉了。喝個茶,再慢慢去泡個澡吧!我會先替您準備好飯菜。」

說完,女服務生準備要離開。

「啊,等一下」葉山對女服務生說。「我是一個人。」

「啊?」

「你準備了兩杯茶,是什麼意思啊!」

葉山懷疑地看了桌上另一個茶杯。

「因為您還帶了一個人不是嗎?」

「不,我原本就是一個人呀!」

「別開玩笑了。您進入大門時,後面不是還跟著一位美麗的小姐嗎?」

「啊?我後面……?」

「是啊,因為和您很配,所以我想一定是您的同伴,我弄錯了嗎?」

「總之,我是一個人。」

「奇怪……那麼那個小姐跑哪去了?」

女服務生一邊訝異地搖著頭,露出好像看到鬼的表情一樣,走出了房間。

感到訝異的是葉山。真的有一位美女跟著自己進來嗎?

(不可能,一定是她的錯覺。)葉山打開了窗。山邊已出現了彩霞。

葉山想洗個澡,換上浴衣,披著一條毛巾下了樓。

往櫃檯望去,還是沒看到朱鷺子。「老闆娘在嗎?」葉山問。

剛才的女服務生回答,「老闆娘有點事回自己家去了,您有什麼事嗎?」

朱鷺子的家聽說在天城嶺那邊。

「哦,沒有。今晚會回來嗎?」

「不太清楚。據說高爾夫球場的問題很麻煩,所以今晚可能沒辦法,明天就會回來。」

「這樣啊!那明天沒關係。如果她打電話回來,請傳達葉山從東京來了。

葉山交代完便前往澡堂。在大澡堂前面附有露天澡堂的地圖,所以他受到吸引而前往了露天澡堂。露天澡堂是面對深溪。更衣場是在岩石之間。葉出脫完浴袍後,便拿著毛巾前往熱氣沸騰的池子。

樹枝越過頭頂,加上熱氣湧現的景色,充滿了野外的情趣,別有一番風味。

葉山浸到熱水中時,赫然發現在白色的蒸氣中有人影在晃動。

仔細一看,是一個年輕的女性。女子也是裸身浸在熱水裡。

(這是混浴露天澡堂羅……)

在驚訝的同時,葉山又覺得自己和女子再度在露天澡堂邂逅,實在太幸運了。

「這熱水真不錯!」葉山先開口了。

「對呀,雖然有點燙,但忍耐一下就很舒服了。」

因為在蒸氣中,臉看不太清楚。

「你是今天到的嗎?」

「嗯,剛到」

(那麼女服務生說的和我一起進來的女子,難道是指她嗎?)「你一個人嗎?」他小心翼翼地問她。

「嗯!一個人。」

女子回答。傳來了水的波動聲,由於毛巾在肩膀與脖子間移動,水蒸氣被弄散開來,清楚地看見了她的臉。

「啊……!」

「啊,你是」

他們發出驚訝的聲音也是理所當然的,因為女子就是傍晚和葉山在明德寺所邂逅的人。

「這實是太令人驚訝了!你也住在這間旅館嗎?」

頭上出現了月亮。整個露天澡堂很安靜。

葉山認為恰巧在這和森田美紀相遇是很幸運的。

「在這裡遇到實在太巧合了。我無論如何都要要回明德寺的照片。」

「我還沒有洗出來呢!」

「把底片抽掉就可以了。」

「你還真粗魯!為什麼那麼討厭呢?」

「被拍到觸摸女性性器的畫面不大好吧!」

「喲!男性在摸到真人的時候,怎麼都不會不好意思。」

「那是兩回事。」

葉山有點憤怒似地說著,眼光卻飄到美紀豐滿的乳房,不知該放哪裡。兩股之間的毛髮雖被毛巾遮住,但搖晃如海藻的東西,仍可在水底看到。在親眼看到她的之後,葉山不知不覺也有了反應。即使用毛巾掩飾,仍順勢頂了毛巾而一目瞭然。

「哇,好有精神!」美紀看到後,惡作劇似她笑著。

「啊?你知道嗎?」

「知道啊!就像明德寺的那個……」

(她說話真大膽!)

「對了,那個廳裡的男女性器還真逼真!」

「是啊,好逼真!不過它畢竟是假的,還是抵不過真實的那種壓迫感!」

美紀竟心平氣和地說那麼刺耳的事,也許因為她是一個人到伊豆旅行,會特別有勇氣,是個開放的女子。這麼一想,葉山便有點安心了。也許是個很能聊得起來的女子。葉山的慾望愈來愈強烈,他的身體在熱水中漸漸地挪動靠近她。

由於那裡有個大岩石突起,美紀跑不掉。她很快地轉身,以背面朝著他。

葉山靠近了她的背部。他們的背部幾乎要碰在一起了。

接著他抬頭望著樹縫間的月亮。

「啊,好舒服,你真的是一個人旅行?」

「沒錯,我打算用步行和坐公車越過天城嶺。」

的確,伊豆雖離東京很近,但也許是伊豆舞孃這個吸引人的故事,所以很受女孩歡迎。

「你是女大學生?上班族?」

「上班族。因工作關係,有時會連休三天。你呢?」

「一樣。我稍微請了假,一個人旅行散心。」

葉山突然觸碰了她的肩膀,她頓時全身僵硬。

葉山沉默地面向她,悄悄地抱住她的肩膀,吻了她的脖子。美紀微微驚呼了一下。

葉出將右手滑進那遮住她胸部的毛巾。

「啊……不行!」喘氣說著的美紀那柔軟的乳房,因起伏而觸碰到了手指。

葉山輕輕地揉著她雪白的乳房。

「啊……不行……葉山先生。」

美紀微微顫抖著身體,用手從上方壓住它。可是並不是很強烈地拒絕。

雖不想讓事情有更進一步的發展,但那手的感觸卻透露出一股愛憐。

這真是令人心跳的一刻,美紀抬頭往上看。

在澡堂上方交錯的樹枝後頭,皓潔的明月閃耀著。在這種浪漫的氣氛下,葉山反應愈來愈猛烈,用雙手從後面抱住美紀,邊揉捏著她的乳房,邊吻著她的背。

「啊……不行……不行,葉山先生,如果有人來就不好意思了。」

在美紀驚嚇地扭動身體時,葉山一下子便抽掉了她膝上的毛巾。

「哇……不要!」她迅速地併攏雙膝。

可是沒有了遮掩兩股之間的東西,美紀的毛髮像黑色海藻般地搖晃著。

「你的毛好漂亮!」

「不要說那麼低級的話!」

趁美紀因掩飾而扭動身體時,葉山這時用雙手用力摟住她的肩膀,把她轉過來強吻她。

「嗯……」被堵住雙唇的美紀呻吟著。

一邊接吻,葉出將手指伸向美紀的兩股之間,觸摸她的秘密之處。在那草叢下方,分泌著並不多量的蜜汁。

「啊……不行……不行!」

美紀痛苦似地喘息,抓住葉山的手在熱水中。

「求求你……這樣就好。」

「可是……這樣太殘忍了。你看我的……」

他導引了美紀的手去摸他的。那話兒早已透露出灼熱的慾望。

「啊……不要……怎麼可以這樣!」

美紀又更加大聲喊叫。

「摸了之後……覺得頭好暈。」

「我們繼續下去吧!在露天澡堂做愛一定很棒!」

「不要……有人來會很丟臉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現在!」

美紀真的敏感了起來,似乎很痛苦。

「告訴我你的房間號碼,我等一下去找你。」

5美紀遵守了約定。

可是,她悄悄潛入葉山房間,是吃完晚飯後,葉山興致勃勃地鑽入棉被之後的事了。

「可惡,那女人騙我!」

因不耐久等而焦躁,葉山嘟囔著,正當他已似睡非睡的晚上十一點左右,房間的拉門被打開,一個人影悄悄地閃了進來。

「久等了……!」棉被被翻開來,隨著一陣甘甜的香水味,一個柔軟的女體滑了進來。

終於,葉山張開了眼,是穿著浴袍的森田美紀。

「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就睡著了?真過分!」美紀說著,身體碰觸葉山。

「因為那樣就等於半途而廢了!」

「我也是啊!才進行到一半怎麼受得了!」

葉山的手解開美紀的衣帶,而她的手則滑進葉山浴袍的領口,並觸碰他的肩膀及胸部。

「……啊,還有熱水的味道,剛才突然拒絕你,真抱歉。」

葉山推開棉被,將美紀壓在床上,再度吻她。同時,他敞開美紀的浴袍,將右手滑到她的乳房。美紀邊呻吟邊扭動雙腿,浴袍的下擺自然就敞開了。葉山於是脫掉她的浴袍。

美紀裡面空無一物。露出來的肌膚雖然很冰冷,但覆蓋衣物的女體卻是灼熱的。

葉山一邊吻著她的乳房,一隻手則滑到她的下腹部,探索她的神秘森林,草叢下隱藏著活火山,沸騰著熱水。葉山將手指插入那座火山口裡,濃烈的蜜汁從出口噴了出來。

「啊……可能地點的關係,我覺得好熱。」

隨著葉山手指的到訪,美紀的身體像蛇一樣扭動著。葉山將手指更深入核心。

「啊,不要!」美紀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,發出嬌嗔聲。

「呀!」美紀發出叫聲、扭腰掙扎著,溫暖的潮流則繼續湧向葉山的手指。

(還沒還沒……)葉山的中指插著核心,這次他用大拇指指頭,在後庭週遭及會陰處徘徊著。用兩個指頭夾住花蕾口及後庭之間的嫩肉,輕輕地震動著。

美紀的呻吟聲更加激烈,立刻大幅度地彎起腰來。

「你夾住我那裡,我快要洩出來了……要高潮了……」

葉山見到美紀狂亂的樣子,慾望也隨之強烈起來,兩指插著不動,臉則漸漸靠近她的秘唇,女性的裂縫有長也有短,大致上是和身高成正比的。所以外國女性大多是呈縱向的長形龜裂,日本女性則較短。

美紀的核心是屬於比較長的,且位在後方的。葉山現在正將中指插入,大拇指則按住另一個洞,兩指夾住中間的薄膜,一邊愛撫,一邊把臉靠近她的乳房、吸吮著乳頭。

在愈來愈興奮之後,美紀突然要求換一種姿勢。

「可不可以從後面來?」

她那傭懶半開的眼中,仍閃著慾望的光芒,催促著他。

「你喜歡這樣啊?」

「你剛剛摸我的會陰附近,我感覺快要燒起來了,從後面來,我會很容易高潮。」

這麼說,美紀的敏感部位偏向後方。從他插入手指、探索會陰附近時,他就發現兩個洞穴的位置很近了。這種女性會偏好後插式,這樣較能深刻感受到插入的感覺。

「好,就這麼辦!」

葉山回答完,美紀就雀躍地拱起身,採取正確的姿勢。

葉山環繞在她拱起的臀部後方,用雙手抱起她那恰到好到的臀部。

此時,美紀又提出了另一項要求。

「電燈……」

「要弄暗嗎?」

「不,我想要弄亮一點。」

「咦?」葉山驚訝地反問她。「不是弄暗嗎?」

一般女性都會希望弄暗一點,可是美紀卻反而要把床頭燈弄亮一點。

「我是不是很怪?把燈弄亮一點做會非常興奮。尤其是後插式,一想到把臀部抬高、讓男人看那部位,我就會變得很淫蕩,一下子全身就熟起來了。」

的確!人類雖有羞恥心,但也會全身興奮地燥熱。

葉山將床頭燈開到最亮。美紀將雙手撐在床上,彎曲膝蓋,採取了像野獸般的姿勢。

葉山也就位了。抓住了她的臀部,可看到美紀曲線玲瓏、纖適宜的腰部,宛如維那斯的優美線條。提起那俯趴的臀部,更能感受到那屬於女人的完全解放。

在那紅色花瓣中,只要寶冠部稍微按進去,淡淡桃紅色、如圓環般的入口就會凹陷,旁邊的肉壁也會同時牽動,接納著那話兒。

「啊……啊」被男性那話兒佔領時的女性聲音,總是充滿著哀傷、痛楚與愉悅,騷動著男人的心。

葉山用雙手抓住她的臀部,在原本的中途之處,再度一口氣貫穿她。

「哇啊……啊—」美紀發出來自喉中的嘶裂叫聲。

「你的叫聲好像猛獸哦!」

「因為很大嘛!」

此時,葉山突然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人在看。

「啊……好……好棒……葉山的……好大……好深入……」

美紀不斷地重複叫喊著。葉山覺得異樣而回頭看。

房間的拉門開了一半,和美紀剛進來時一樣,再過去的房間也一樣開著燈。

「誰……」他一出聲,就屏住氣息微微顫抖,感覺是另一個房間有動靜。

那種感覺及眼光,並沒有害人之意的危險性。好像只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,進退兩難所屏息佇立著。可是是女服務生吧!「是誰……?」葉山又試著問一次。

可是不但沒有回應,連一點其他的聲音也沒有。

(可能是心理作用吧!)在葉山這麼想時。

「喂,怎麼啦?專心一點啦!」美紀蠕動著臀部。

於是葉山又再度抽動著那話兒,一邊安慰著自己。

(真是的,怎麼會有人呢?一定是心理作用!)

「喔……嗯……」

身體朝下的美紀,像舞獅般左右搖著頭,及肩的長髮更是激烈地甩動著。

不知不覺地,那種異樣感已從隔壁房間完全消失。

(果然是心理作用!)葉山安心下來,再度把心放到美紀身上。

「摸我!」

「咦?」

「我要你把手繞到前面……摸我。」美紀搖著高聳的臀部,邊說邊喘息。

「啊……這邊要這樣……」

葉出將雙手繞到她前面,抱緊她一些,把手伸入她的草叢中。

「對……用力地摩擦花蕊。」美紀的臉伏在床單上,清楚地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
葉山用食指與中指夾住她的肉芽一般,揉搓了起來。

「舒服嗎?」

「好舒服……不要停……喔……」

美紀毫不忌憚地搖動著她的臀部,並向上提起。

6(那個人在……)

早上睜開眼時,葉山察覺到了。

葉山不經意地打開窗,由於翠明館的背面臨接著山脈,可看得到底下的後花園、梯田等。

花圃連接著一些梯田,高度幾乎接近二樓的窗戶,在刺眼的晨光中,四季盛開的薔薇、波斯菊、黃菊、白菊等秋天的花朵,爭奇鬥艷地綻放著。

他看到在花圃中,有一個人拿著修枝剪在修整著薔薇。

他所看到的那個人,是穿著亮藍色的洋裝,腳穿著涼鞋,長髮束在腦後。

在早晨白花花的日光中,她露出的肩膀格外醒目。

在修整完綻放的薔薇後,她拿著割下的數朵薔薇,從花圃的石階走向翠明館。

看著她白皙美麗的雙腳,葉山內心騷動著。他想,因為昨天朱鷺子不在家,所以她應該是晚上才回到翠明館的吧!

他原本很想從窗口叫她,但由於剛起床,而且美紀還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房間裡,所以他便忍了下來。朱鷺子從梯田的花圃進入翠明館的庭院時,視線似乎往葉山房間飄了一下。因此葉山不由地揮了揮手,但朱鷺子似乎沒發現,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。

「你在跟誰揮手啊?」背後傳來了傭懶的聲音。

葉山回頭一看,只見美紀趴在凌亂的被單上,點著香煙。由於被單有一半是掉落在床外,可看得見美紀一絲不掛的臀部。它豐滿的曲線,還透露著昨晚激戰的氣息。

「因為我看見花圃有人。」

「啊,那人一定是翠明館的未亡人。她叫做朱鷺子,才剛從東京回來沒多久,也是大家公認的美人哦!」

「你認識她嗎?」

「只聽過傳言而已。你不會是因為她而投宿在這裡的吧?」

「才不是呢!」他急忙說道︰「那你不回自己的房間嗎?」

「喲,你在趕我走?」

「也不是啦,不過吃飯時間到了吧?如果你不在房間,服務生一定會覺得很奇怪。」

「我才無所謂,我們又不是小孩了。」

「話是沒錯……」

葉山突然覺得不舒服起來。自在花圃看到朱鷺子以來,他的心就很不安定。來到了朱鷺子所在的翠明館,卻和叫做美紀的女人上了床,他這是什麼男人啊!正當他為自己的無恥,慾求不滿而感到愧疚時,房間外頭傳來了服務生通知吃飯的聲音。

拿著餐點進來的服務生,看到照著鏡子的美紀,一點也不感到驚訝。

「果然是見怪不怪了吧!竟有訂不同房間的情侶,不太奇怪了嗎?」

「是呀,應該是會覺得很奇怪。」

要是葉山再找借口只會更奇怪,所以他乾脆閉上嘴巴。

「您朋友的早餐要送到這裡來嗎?」

被這麼一問,美紀搶先一步回答。

「不用了,請送到我房間去,我等一下就回房。」

美紀理直氣狀的說,服務生仍是面無表情。

「好的。」

吃完飯後,美紀又梳妝打扮地來到他的房間。她好像很喜歡屋外的花圃景色,想要把後面梯田的景色拍下來。葉山也想起了包包中放著相機。

「喂,等一下」他拿出了傻瓜相機。

「咦?」

「你可不可以倚在那欄杆,往這邊看?背景是後面梯田的花,你一定會拍得很漂亮!」

「喲,要拍我是不是要報復昨天的事?」

「不會吧?花圃又沒有什麼象徵,沒什麼不好意思吧……這個時候,我想拍一張伊豆之女的紀念照……」

「哦!如果照得不錯,要寄給我哦!」

美紀很大方地擺了姿勢。葉山按下了快門。

「不過我還想見你。回到東京後,我們來聚會交換照片吧!我會打電話給你,可不可以給我名片?」對葉山來說,這是真心話。

「這個嘛……」美紀頓時遲疑了。「不行不行……我不太把名片給人的。

我高興時我會打電話給你。不然……一旦名片給人了,很有可能會被男人糾纏……我很討厭這樣。」

(哼,太看得起自己了!)

「這樣啊,好吧!那我等你電話!」

森田美紀今天好像要一個人搭巴士,越過天城、離開河津,然後搭「伊豆舞孃」號回東京去。在她要離開房間時,「拜拜!」她笑著揮手,「有機會的話,我們東京再見!」

她似乎忘了昨晚共度的時光,露出開朗的表情笑著揮手,而葉山反而有點依戀,對自己的感情感到困惑,(現在的女孩是怎麼回事?)年紀較大的男性竟然會有依戀感,似乎不太正常。不過,他覺得還是要早點見到朱鷺子。

他找朱鷺子有很重要的事。那就是報告東京服裝與乃木阪旅館生意成交的事,還要訂定一些文書資料。

吃完飯後他打通電話到櫃檯,朱鷺子表示要在自己房間等他。

在服務生帶領下,便是面對庭院與花圃、八個榻榻米大的房間。

朱鷺子在大花瓶裡插上花。葉山進入房間坐下,她故意視而不見地拿著剪刀。

「你太過分了。」

這句話從背對著他許久的朱鷺子肩頭傳了過來。

「咦?」

朱鷺子雖然背對他,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。

「你為什麼那麼生氣?」

「不為什麼。昨晚我在老家接到電話,說你已經來了,所以雖然已過了晚上十一點,我依然心跳加速地衝回翠明館。沒想到」她屏住氣息。

朱鷺子在生氣。這也難怪。葉山終於察覺,她一定目擊到自己和美紀男歡女愛的情景。

這麼說來,昨晚他們做愛中途,葉山有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人。那果然不是心理作用,是朱鷺子吧!

(如果真是這樣,那真是太不妙了。他打開白花花的燈,踢開被單,像野獸般以後插式和美紀交歡……)

朱鷺子一定是目擊到這些畫面而受到打擊,憤而離開他的房間。

「住在我的旅館,卻和別的女人相好,你到底是什麼心態?我一直以為你是真心的。」

朱鷺子一邊插花,一邊說。

早上從二樓窗戶看到在花圃的朱鷺子是穿著洋裝,但現在則是穿著和服,腰帶緊緊地綁住,似乎也意味著內心的緊繃、恐懼與對男人的怨恨。

「不是,那個女人」葉山忍著不愉快的感覺,找著藉口,「是呀,我看她今天早上一個人離開,就想她應該不是從東京一起來的同伴。」

朱鷺子看得一清二楚。

「沒錯,我和她是在明德寺遇到的。」

「你把在明德寺釣上的女人帶到我這兒來是嗎?」

「不是這樣,她也剛好住這裡,而且我們又恰巧在露天澡堂遇到。」

「在露天澡堂遇到,就已經發生關係了嗎?你真像一隻慾求不滿的野狗。

「不要那麼生氣嘛!」

「我不管了。我本來有很多事要找你商量,等了你好久的。算了,我不管了」

朱鷺子只是憤憤然地插著花。葉山原想悄悄地接近她,抱緊並親吻她,但怕她拿著剪刀揮過來,萬一被刺到可就無法招架,於是只好忍了下來。葉山想,生意上的事還是要進行。

「太晚跟你報告,乃木阪旅館賣掉了,要麻煩你在合同書上簽名蓋章。」

他從包包中拿出一些文檔,準備開始說明時,「啊、好痛……」朱鷺子低呼著。她的手一時不慎,剪花時被剪刀刺傷了。她的小指尖端滲出血滴。

葉山急忙掏出手帕接近她,將她的小指含在嘴裡,「啊!」朱鷺子又低呼了一聲。

葉山不顧一切地吸吮她的手指。

「啊、不要……住手!」朱鷺子抵抗著,露出迷濛的雙眼。

他沒有停止動作。

「啊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這樣!」

朱鷺子的手維持不動,身體卻痛苦掙扎著。葉山順勢用雙手攬住她的雙肩,吻了她。

「嗚……」掙扎抗拒著的朱鷺子,在被葉山親吻之後,馬上全身無力、癱了下來。

她很自然地伸出她的舌頭。

「啊……葉山好壞……不要……笨蛋……和那種女人上床的葉山,我最討厭了……」

她開始發出嬌喘與呻吟聲。葉山一邊吻她,手一邊很熟練地解開她的腰帶。

「不要……住手!」朱鷺子企圖壓住解開腰帶葉山的手。

「別把我當傻瓜,和那種女人上床的葉山,我最討厭了。」

企圖阻止鬆開她衣服的葉山的手,朱鷺子的手在空中胡亂揮動著,不久便一動也不動,因為葉山的手已滑進她和服的領口,揉搓起她白皙的乳房。

「啊……」朱鷺子的聲音洩了出來。

一邊揉搓她,一邊敞開她的領口。她圓滑的乳房彈跳著。葉山抓著她的乳房,挑逗她的乳頭,把臉靠近了她。一股甜酸的味道從她的肉球傳來,他開始吸吮她的花蕾。

「啊……你好壞……你好壞……」朱鷺子發出嬌吟聲,扭曲了身體。

她的和服下端隨著她的動作被敞開,露出了膝蓋及大腿。大腿深處的黑色草叢時而隱約可見。朱鷺子確實遵守著穿和服時不穿內褲的古老風俗。

葉山把手伸了過去,愛撫著她的茂密之處。

「為什麼要這樣?你昨晚不是和那女人上床了嗎?」

從散開的衣物兩端,漸漸露出了她下腹部的隆起處及茂盛的草叢。

「啊!太不像話了……不要……」朱鷺子縮起腰來。

「為什麼?」

「不要!不要碰我!太不應該了!」

葉山用力把她抱在腋下,右手伸向她草叢的週遭。她的陰毛很柔軟,朱鷺子則抱著身體,掙扎著雙腳。葉山不予理會,仍把無名指伸向她的花瓣,探索著百合的山谷。

他的手指沿著秘唇埋入後,發現那裡早已濕透。明明氣他和美紀的事、發著牢騷,她的身體卻違背她的內心,渴求著葉山。

「喂!很不應該吧?被你吸吮手指、擁抱時,我就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!

朱鷺子找借口似的說。由於她的話很明白,所以性器官被觸碰到時,她反而滿冷靜的。

小指的血似乎已止住了。葉山將手指伸入她的體內並抽動著。

「啊,為什麼要原諒你呢?和剛認識的女人上床的你,最髒了……最討厭……」

她一邊被挑逗,一邊呢喃著。儘管如此,她仍悄悄地把嘴唇湊近葉山的耳畔。

「拜託……這裡太亮了。隔壁床墊已經鋪好了。」

葉山將朱鷺子抱到隔壁房的床上。他輕輕地讓她躺下,脫下她所有的衣物。豐滿白皙的裸體出現在他眼前,他一邊注視著,也把所有的衣物都褪去了。

「啊……受不了……」

朱鷺子發出撕裂般的叫聲,是因為葉山一趴到她身上,就馬上把臉移到她的秘密花園。

「不要……」但葉山已撥開她的草叢,舔舐著她的裂縫之處了。

葉山已很久沒有接觸她了。在她隆起的山丘上生長著漆黑、漩渦狀的毛髮,山丘下方的淡紅色秘唇,則囤積著蜜汁而蠢蠢欲動。葉山挑逗著她。由於在伊豆旅行中,他已和小圓、美紀兩個年輕女人上過床,在正式上場時,他反而很擔心自己那話兒的能力。

(不能在朱鷺子面前丟臉……)因此他動員了他的手指及嘴,徹底愛撫著她,一方面想讓她達到高潮,一方面也是想彌補自己在翠明館做的錯事。

在愛撫的過程中,朱鷺子的聲音嬌甜了起來。她的秘唇是美麗的粉紅色,他腦中又浮現她在東京被凌辱的景象。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,左右地打開,那秘唇則似乎在對著葉山微笑著。看起來很像這樣。他移近他的臉,嗅著她雌性的氣味,用手指開啟那色澤鮮艷的一片秘唇。被隱藏的桃色肉片露了出來,愛液往臀部流了過去。

葉山把臉埋進她的秘所,用舌頭粗暴地分開她貝殼色的肉壁。他用舌頭玩弄著那潼然欲滴的花瓣,啄她最敏感的肉芽,輕輕地愛撫著她。每一次愛撫朱鷺子都會「啊……啊……」的扭著身體,發出悲鳴聲。

「葉山!不要……快受不了了。」

在眺望著朱鷺子淫亂的花心時,原本缺乏自信的葉山那話兒,開始擺出高射角準備作戰。

性慾也許本來就過強!但一般來說,男性機能在做愛時,還不如挺立時來得敏感,分泌力會增強,就像永無止盡的泉水般湧出。

性愛就像吸大麻般地會上癮,關鍵就是這裡吧。可是葉山這幾天的情況並不算荒淫的程度,還在容許範圍,所以並不需要擔心。他斷定這是對朱鷺子的愛情所導致的瘋狂。

「啊……我想要你……我快爆炸了,我非常想要你!」葉山呻吟般的呢喃。

「我也是……啊,快點來!」朱鷺子似乎等的不耐煩了。

葉山抬起上半身,用力地將腰緊貼住她,那話兒深深地埋入朱鷺子的體內。

「啊……好舒服……」葉山開始慢慢地抽送,一邊伸出手抓住她的乳房。

他一揉捏,朱鷺子便微閉著雙眼,從半閉的雙唇溢出愉悅的口水,痛苦似地掙扎起來。

不久,她體內深處平息已久的淫蕩被點燃,幾乎要氾濫了。

葉山繼續將幸福與和解的肉塊放入她的。像是恨意尚未褪去一般,兩個汗水淋漓、糾結在一塊的肉體繼續著動作,朱鷺子於是發出野獸般的叫聲,一口氣到達了高潮。

在數秒之後,朱鷺子已到達極限,葉山也將精液射入她的體內,精疲力盡地趴在她身上,享受著掏空後的歡愉。

葉山在抽離她的身體時,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,拿起朱鷺子的左手小指到眼前看。

剛才被剪刀弄傷的地方已經止血了,但還留著紅色的傷口。

葉山突然愛憐地把她的小指放入口中吸吮,在寂靜中,只聽得見後面溪流的聲音。

結束之後,他們打起盹來。

一大早就和朱鷺子這麼激情,葉山萬萬沒想到,在內心歎了口氣。朱鷺子似乎也一樣,對自己的淫亂感到羞恥似的說︰「啊……我是怎麼回事,本來還這麼氣你!」

葉山想起重要的正事還沒辦,該把它完成才是。

「對了,乃木阪旅館要轉給東京服裝的案子,還需要一些文檔。」

「是啊,都忘記最重要的事了。」接著葉山花了約三十分鐘,說明了委託書、買賣合同書、讓渡同意書等,並請朱鷺子簽名蓋章。

「這只是一些必要的文檔,最後還是得請你來東京一趟。」

「我一定會去!」

「還有,聽說你要在伊豆開高爾夫球場……」葉山詢問她掛在心上的事。

「嗯,為這件事我頭痛很久了。」

「聽說還有人抗議,這到底怎麼回事?」

根據朱鷺子的說法,在川崎鷺沼被殺害的小叔健太郎去世之前,和赤阪的某酒店女性交往密切,並介紹他給天城開發這個仲介公司的社長、董事長,然後他們慫懣他「利用伊豆的地,開發高爾夫球場吧!」他於是在同書意及合同上蓋了章。

而那個天城開發的上層組織,似乎就是赤阪總業。現在回想起來,朱鷺子在被凌辱的時候,雖然印鑒確實被田宮騙去了,但沒有權狀,也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。

幸好土地權狀並沒有交出去,但這件事仍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,反對環境受污洩的意見很強烈,為了保護環境,朱鷺子也提不起興趣。

「老實說我想要原封不動地撤回。不過因為對方很難應付,最近他們老是刁難、威脅我。還有我在想是否可請你幫我調查一些事。包括小叔被拉攏的天城開發及赤阪總業的勾結,還有怎樣能才暫停利益掛勾的高爾夫球場開發等等。」

(天城開發和赤夫總業好像真的有掛勾……)正當葉山喃喃自語時,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,這兩個單位,似乎都和鷺沼的汽車旅館殺人事件有關……赤阪總業的田宮文藏,是垂涎著乃木夫旅館,讓朱鷺子掉入陷阱的公司。

不過,也許這麼一來,伊豆源女老闆朱鷺子就可能會被那群蜜蜂緊追不捨。

「好啊……我會盡快查出來的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