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女珊珊(第一部)

(一)

珊珊,沒錯,這就是我的名字!我知道,這個名字很「俗」,但我想我也怨不了誰,不是嗎,畢竟一個孤兒不應該要求太多。

從有記憶以來,我就知道,我身上有種特質,一種能吸引別人的特質,也就因為如此,我身邊從沒少過男人,有些也許該說是男孩。但相信我,他們所能付出的,遠超過你對一個未成年人該有的期望……

八歲那年,我第一次為男人口交,那是我慈祥的院長。我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︰「珊珊,乖,院長病了,病得很重!醫生說只要有可愛的小女孩幫忙,院長就可以好起來!乖,院長最疼你了,你能不能幫院長呢?」

「好,我一定聽院長的話幫忙。」

「來,先幫院長摸摸這裡。」他把我幼小的手放在他的褲襠上,然後他拉下拉煉,從他內褲前方的開口,掏出他那巨大而黝黑的陰莖。

他一邊安撫著有點驚恐的我,一邊把我的臉拉向他的下體︰「不要怕,院長真的好痛,你看,下面都腫起來了,醫生說只要有小女孩幫院長在下面吹氣,院長就可以好了。」

「來,乖!珊珊,乖!」

「你好乖……好乖……」他用手抓著我的頭,把他強而有力的男性象徵塞入我嘴裡,並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我的喉頭。

嘴內第一次充實著男人的肉體,很難形容那是什麼滋味,我只感覺他的溫熱的肉棒越來越硬,上頭的血管越來越浮出,而龜頭的開口處,開始有透明的液體流出。

一開始他的動作很輕,但漸漸的,他加快了速度,並用他兩隻手握著我的頭以配合他前後的抽動。

「喔……喔……珊珊……喔……喔……輕一點……喔……再輕一點……好爽……喔……」

不知過了多久,我因為喘不過氣而開始咳杖,但是興頭上的他不管,只是不斷的加快他的擺動、不斷的加快,加快……

「喔……珊珊……喔……你……你……太棒……了……再快一……點……喔……對……對……再輕……一點……院長……就快……好了……快好……了。」

「喔……喔……」最後,他射了,射在我滿佈淚水的臉上。

我看著他一臉滿足的模樣,眼淚仍不聽使喚的流下。

「珊珊,院長已經把毒素給排出來了,醫生說這毒素不能流漏出去,必須由救我的小女孩把它吞下去。你不要怕,它對你不會有害的。」

「來,乖乖把它吞下去喔,乖……」他用手沾著我臉上的精液,再示意要我將他的手指舔乾淨。當他手指已經空無一物時,他剝下我的褲子,用他的食指刺探我羽翼未豐的處女地。

「啊,院長,不要……不要啊!院長,會痛!珊珊痛!」

眼看我快要放聲大哭了,他也只好罷手。但心有未甘的他又使勁把我的頭往下壓,叫我連他龜頭上的餘滴也舔去。

我永遠不會忘記他精液的味道,那是一種鹹鹹、澀澀的味道,剛射出來,有如蛋白般的滑順,卻有著蜂蜜般的黏膩,溫熱的體液又有如湯圓餡般,在我口內翻騰,一路順著我的喉頭,衝向我體內的最深處……「珊珊乖,不要哭,院長一定會好好疼你的!會好好疼你的……」

他說得沒錯,從那一夜開始,他連續寵愛了我十二年,在每一個夜晚(有時是白天)我們之間不斷持續著對他的治療。一開始只用我的嘴,等我年紀漸長,他開始進攻我的花蕾,然後是我的後庭……當這一切都滿足不了他時,他開始玩起三人遊戲、四人遊戲,找其他的小女孩(甚至小男孩)一起來……時間已沖淡了一切的感覺,也許你覺得奇怪,現在我能若無其事般的敘述,好像在轉述廉價的色情小說。那又如何呢!我從不把自己視為受害者,一個女孩蛻變成為女人,這是女孩必經之路,而我,也只是提早陣痛罷了!

我承認我痛過,但漸漸的,我開始樂在其中。我不是小說中沉溺於過去,像玻璃般脆弱的女人。相反的,我嚮往快樂,我崇尚天堂。我相信,性,絕對是通往樂園的唯一門票!

(二)

在那資訊不發達的年代,一般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性,有的人甚至會為自己突然長出的陰毛給嚇到,更別提一些女孩遇到初潮的驚恐了,我便常常以此取笑和我同床的儀玲,我笑她凡事大驚小怪。有一次她不過被男生無意間碰到胸部,她竟在我耳邊念了三天。

對於這些生命中必經的路程,我向來都一笑至之。畢竟院長還是會在我服務時,告訴我一些那方面的事,但也僅只如此罷了。和院長固定的「會面」漸漸不再能滿足我,我知道,我要的更多,我也值得更多。

有一次,他一時心血來潮,在我的面前自慰起來,當時我們之間早已不再以謊言做為橋樑,因為他知道,我已深陷在慾海的漩渦中,我不再單純的被他所利用,我開始努力的在他身上尋得各式的歡愉,我釋放了自己囚禁已久的靈魂,掌握主控,從獄卒那兒取回剩餘不多的尊嚴!

我看著他以自己的右手,先撫弄他軟趴趴的陰莖,他的左手則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游移,或是挑動乳頭,或是輕掃頭髮,陰莖在他不斷抽動之下漸漸挺立起來,他技巧的翻出包皮,露出他碩大的龜頭。

他陰莖的顏色是淡粉紅色的,約有15公分長,說真的,它品嚐起來並不算差,還滿乾淨的,甚至可以說是味道不錯!我看著他的睪丸在陰莖膨脹後越縮越小。這時他把左手環握住那兩個小圓球,用力、放鬆;用力、放鬆,一切顯得那麼樣的規律,卻又那麼樣的不協調。

只見他閉著雙眼,不停喘息,嘴中喃喃自語著︰「快……再快一點,再快一點……對……喔……就是這樣……喔……就是這樣……呀……你……太棒了……太……棒了……喔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喔……我……快不行了……」

「喔……我要放了……要放了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然後是他一陣滿意的歎息聲。

如同以往,他要我舔乾淨他射在他肚皮上的熱液。

「珊珊,可惜女生沒有突出的棒子,不然你就能體會,一雙手竟能創造天堂般的樂趣了!」他俯視著我說。

他錯了,我們是沒有突出的玉柱,但我們卻能自己創作長短適中的棍棒,刺探我們每一個深不可測的秘密巢穴!

隨著時間的流逝,我開始瞭解道,一個男人是無法滿足我的,更何況還是個漸入遲暮的肉體。我意猶未盡的身體向我求救著,要求解脫!

我還有誰可以選擇呢?答案只有一個──晴詠。

晴詠是比我大兩歲的孤兒,他有著比同年齡小孩高大的身材,還有令人羨慕的濃密黑髮,濃眉大眼使他的五官顯得超乎成熟,再加上他白晰的臉蛋,使他呈現一種不規則的帥氣。事實上,儀玲便曾多次向我表白,說她非常迷戀著晴詠,她常誇晴詠有種莫名的吸引力,讓她不禁想親近他。

不幸的,院長也注意到了這點,於是在某一個夜晚,院長把他喚去。從他走出院長房門的表情中,我瞭解到,晴詠已成了他寵幸的玩物之一,他那驚恐狐疑的眼神,正是當年我的翻版。

漸漸的,我倆成了院長的最愛,院長甚至開始叫我們倆一起來為他服務,時間一久,我們之間三人行已成為慣例!

院長特別喜歡讓我和他兩個人一起舔他的陰莖,我含著龜頭,而他則用舌頭在口中玩弄著院長的睪丸,院長則用他的右手幫晴詠打手槍,並用他的左手手指輪番插入我的花瓣。最後,在晴詠快射精之前,院長會要求我像狗一般四肢趴在地上,晴詠則跪在我的前面,由我來為他吹喇叭,而院長則在後面進攻我早已濕透的巢穴。

為晴詠服務,我總是使出我的渾身解數,他那話兒長的和院長大不相同,院長有著粗鬈的陰毛,自他的肚臍一路延伸到睪丸兩側,上頭頂著雖粗、卻略短的肉棍,他的肉棒平時都是往右偏,勃起時也向右彎成香蕉一般的形狀,顏色則呈現一種類似咖啡的深赭,沿著肉棍向上,是他未割過的包皮,緊緊包合著碩大的龜頭。

晴詠則不一樣,他光滑的下腹部稀疏的參雜著幾根細毛,完全無法掩蓋他他雄偉屹立的飛彈,外表近似粉紅般的光澤,令人聯想到嬰兒臉孔般的粉嫩,但真正觸碰起來,卻又是鋼管般的硬挺。他的龜頭顯露在外,呈現出完美的弧度,往往令我一見到便心動不已。當它充滿在我嘴裡時,整條肉棒化成了一條活魚,在我的舌間跳躍斗動著無限的生命力,在性靈交會的那一刻,我知道我倆已合而為一。

在我舌頭不斷的攻勢下,晴詠總是撐不久,便會狂洩在我的嘴裡。沒關係,他還年輕,時間和經驗會改變這一切的,我相信。我會吞下晴詠的每一滴愛液,細細品味那酸酸甜甜的滋味,當然,好戲還在後頭。

當院長插完了我,他會開始進攻晴詠的後庭,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奶油,塗在晴詠的菊花辦上,然後開始猛攻。晴詠痛苦的表情讓我知道,他不喜歡讓別人玩後面;我不一樣,當院長第一次攻陷我的處女地,我愛透了,我喜歡擴約肌或縮或張帶來的快感,猶如一陣電流猛竄全身,趐趐麻麻的,令我陶醉不已。

我繼續用舌頭舔著院長插進抽出的陰莖,也舔著晴詠的屁眼,院長會射精在我倆的臉上,然後,他會命令我倆互相將對方臉上的精液舔乾淨。

幾次之後我開始發現,我對晴詠有了感覺,我舔著院長的陰毛,卻想像是在為晴詠服務,我將院長的陰莖吞到喉頭最深處,在腦中幻想著是晴詠巨大的男體在我體內,我不斷滾動我的舌尖,沿著院長龜頭上的馬眼線上下挑動,腦中浮現的卻是晴詠在我的嘴裡變大、變硬……

最後,在院長射精之前,我的下體早已被我的愛液給豐潤,我感覺一陣興奮自體內的最深處竄升,自我的腳趾頭開始,一陣欲流滑過我的大腿內緣,穿過了我那沒有太多陰毛覆蓋的花蕊,流向我的肚臍,環旋在我不夠豐滿的雙乳,直衝我的後腦。在那一刻,我第一次體驗到高潮,也同時掙脫了一切的束縛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
(三)

一個天氣晴朗的週末,院長帶著全體男生去作戶外郊遊。院內由主任素貞留守,她帶女孩子們留下來清掃院內的環境,等待下個禮拜的出遊。

晴詠也沒去,他前天打球時,不慎被樓上撥下來的冷水給淋濕了,得了重感冒,只好留下來休息。我心裡很明白,這是我唯一的機會。

乘著所有人打掃庭院,沒人注意時,我丟下掃具,溜進了院內,打開男生間的房門,晴詠躺在床上熟睡著。他的房間只有四個人住,是院內最好也最寬敞的一間,院長畢竟還是疼他的。

我悄悄走近他的身邊,看他熟睡的臉,顯得那樣的無辜,卻也那樣的迷人。

輕撥他額頭上的瀏海,我可以感受到微微發燒的體溫,他的呼吸時而急促時而緩和,一陣陣不斷的熱氣從口中散出。我蹲下身子,在他通紅的雙頰上留下淺淺一吻,一個吻,觸醒了睡夢中的他,也釋放了我全身的慾火,從此燃燒不止盡……「……是你……你……要作什麼?……」他以沙啞的聲音問我。

「晴詠,我……」

我們雙方一陣的沉默。

「晴詠,我要你。」我發抖說了出來︰「是的,我要你。從我有記憶以來,我就知道我屬於你,你也屬於我……」

「可是……」他說。

「我知道,我不再是純真的……但我的心從不曾讓其他男人佔領過。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?當我每次看著你時,眼中深深的愛意;當我觸摸你時,內心的澎湃洶湧……」

「我……知道……」

「那今天,我不再是院長的小玩偶。我就是我,珊珊──一個女人,一個愛著你的女人,一個需要愛的女人……佔有我吧,晴詠!佔有我吧!讓我們倆合而為一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我把雙手伸入棉被中,將他的手牽引而出,攤開他緊握的拳頭,我指引著他用手掌覆蓋我已成熟的雙峰,我順勢將手滑入他的跨下,開始摩掙他的下體。晴詠只穿著一件內褲,當我冰冷的雙手觸及他溫熱的大腿時,我能感受到他輕微的發抖,我持續隔著內褲磨擦他的陰莖,用手指挑弄著他的龜頭,他則盡情的在我雙乳間流連。

「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我們倆不自覺的一起呻吟起來。

晴詠也顧不得感冒了,索性把被子掀到了一旁,然後他急促的將我小可愛解下,我也撕裂了他的汗衫。

終於,雙唇相接,休眠已久的火山早已續勢待發。顧不得病菌的侵襲,不管它寒風的吹襲,兩方以舌頭不斷進攻、探索對方,交換豐富的體液,也分享著彼此的靈魂。

順著胡鰓,到他的耳垂,輕含幾許後,延著他的脖子,我的嘴一路親吻到他挺立的乳頭,再來是他可愛的肚臍,下面一戳濃密卷毛,扎的我臉頰好不快活,綿延到最後,便是我朝思暮想的寶貝,那雄偉的小棒槌。

晴詠的內褲緊包著已聳然天立的玉柱,我看著呼之欲出的寶貝,隔著內褲一層薄薄的布,毫不猶豫張開嘴咬了下去。

「ㄠ……ㄠ……」晴詠立刻控制不住發出聲音,我依舊用舌尖不停挑弄著。

「快……ㄠ……把它……拿ㄠ……出來~~」我不聽,繼續挑弄著。

「快……ㄠ……我快……ㄡ……受……不了~~」我把他的棒槌從內褲旁給釋放出來,並將整根往嘴裡吞下。

雖然不是第一次為男人(甚至於為晴詠)服務了,但卻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滿足。過往的幻想現在竟成真實,而且就在自己嘴裡蠢蠢欲動著,真怕這一切就要消失,真怕自己要從這美夢中醒來!我不禁更努力的吸吮著,希望能讓它深入自己口中最深處,希望它能成為我體內的一部分……沒想到在此時,房門打開了。

「珊珊,你跑去哪……啊……你……你們……」是儀玲。

我趕緊將晴詠洩了氣的海膽從嘴中吐出,跑去將儀玲拉進房內。

「你都看到了,我們在……」我說。

「別說了。」儀玲低下頭,紅著臉說。

看著晴詠在一旁默不作聲,我知道,該如何來平息一場可能的騷動了。

「有沒有人看到你進來?」我問。

儀玲搖搖頭。

「那來吧!」

「來吧?什麼意思?」

「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!」

「你要我和你們一起……作嗎?」她怯生生的問。

「我看過你寫的日記了,別告訴我你沒幻想過和晴詠……」

「你怎麼可以……」

「不要再故作矜持了,你剛進門時已經看到我們在……一定讓你興奮起來了吧?」

「……」

我走近她,開始用手撫弄她發育不全的胸部,她沒有抵抗。

「你希望他對你這麼做的,對不對?」我又是一陣撫慰︰「你想要的,對不對?」

「……對……」她已經完全屈服了,屈服於她潛伏已久的渴望。

脫下她身上的衣服並不費力,我拉著微微發抖的她到晴詠床前,感冒和剛才的驚嚇讓晴詠沒能多表示什麼意見,但一對二的誘惑又有多少男人能抗拒呢?

我把晴詠凋謝的花莖舉起,說道︰「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寶貝,來,好好看清楚它的模樣吧!」我順勢將儀玲的頭往下壓。

她發抖得更厲害了。

「不要怕,用手環繞住它。」

她照做了。

「幫他上下套弄。」

「對……啊……小力一點……啊……」晴詠開口說道。

利矛在儀玲手中漸漸變長、變硬,是時候了。

「現在張嘴把它吞下去。」

我看到了儀玲的猶豫。

「快吃呀,難道你不想用嘴來感受晴詠強壯的肉體嗎?」

終於,她股起勇氣,將長劍完全沒入她的口中。

這樣的感覺真是奇特,看著儀玲彷彿又看到了當年八歲的自己。我知道,今天之後,她將面對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……

看著他們兩人,我也再度燃起剛澆熄的烈火。站在晴詠的床頭,我俯身向下親吻他的額頭,然後是鼻峰、豐唇,我的舌一路滑到他挺立的乳尖,最後,我俯臥在他床上,我的頭頂著儀玲的頭,她忘情的吸吮著火熱的冰棒,我則用舌輕觸晴詠上腹部每一寸敏感帶,我順勢將自己溪澗的源頭對著他的口。

晴詠沒讓我失望,他以雙手撐住我的豐臀,然後毫不猶豫的,開始發動猛烈的舌頭攻勢,我的欲流也已決堤,淫水沿著我的大腿不斷流下。晴詠先在我的雨林間用鼻子磨蹭,然後咬住了一把芒草輕含著,些微的刺痛讓我的噴泉溢湧得更為洶湧,也糊了他一臉。他不再折磨我,直接對準了洞口,以他柔軟的舌柱揮桿進洞。

「……ㄡ……對……ㄡ……對……就……就是……那兒……啊……就……要……啊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不……行……」我已語無倫次了。

先輕抹著我的外陰,他再一步步入侵果核,他千變萬化的舌尖喚醒了我每一個沉睡的細胞,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像要分裂重組,感覺身體不再屬於我了!

這是第一次男人為我品玉,我終於瞭解到為何男人喜歡我們用嘴為他們……那體驗令人飄飄欲仙,有如,對,就是那個字眼──仙境。萬水千山,而這裡,就是我的桃花源。

最後,我放了,甚至在晴詠進入我之前。

突然感到感傷起來,這就是我要的嗎?在這裡,在這家育幼所,我還要陪日益衰竭的院長多久呢?而眼前的男人真的是我未來的歸宿嗎?看著晴詠和儀玲忘情的歡愉,我不禁問道。

不!我要更多,而我一定會得到。

儀玲落紅了,我看到晴詠溫柔的摸著她的發,安慰著她。

我還記得我破身的那一晚,院長也是輕聲細語的對我說︰「珊珊,乖,別哭了,院長會好好待你的。」

同樣憐惜的眼神,現在正浮現在晴詠的臉上。

「我會好好待你的。」他說。

(四)

終於到了女孩們出遊的日子了。領隊是我們的主任潘小姐,不,現在該改稱她作小林主任了,她三年前嫁給了一個日本人後已改姓小林,但我們一直叫不順口,加上她的名字叫素貞,大家都喜歡拿她名字開玩笑叫她素珠,好脾氣的她知道後也不怎麼在意。

原本隨行的還有另一位女老師,但她臨時有事不能來。

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觀光場物園,面積很大,分成相當多區。早上我們逛完了室內場物裝飾區、多年生草本場物區……預計下午要繼續看香花場物區、熱帶場物區、有毒場物區等等。

中午大家分組自由活動。我和儀玲分在同一組,自從上禮拜之後,我們之間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,除了必要,我們不曾和彼此說過話。

於是我脫離了小組的掌控,反正一點半集合時再趕回來就好了,我想。

繞著繞著,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比較遠的園區附設休憩區,這裡沿路是一間一間的小木屋,多半是租給全家來旅遊的顧客。

然後我看到了他們,是主任,旁邊依偎著一個年輕男人。我趕緊躲到路邊草叢,看著他們走進了其中一間小木屋。

那個男人──對了,是他。

他是育幼院旁一家水電行的技工,不久前院長室電量超載而停電,就是請他來處理的。那時我對外表斯文的他印象深刻,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紹遠。

我走到小木屋後,他們後窗的窗簾有一角沒拉攏,我偷偷靠上去看。

他已褪下了牛仔褲,身上只剩下一件T恤和腳上的襪子,主任也只著蕾絲內褲,坐在床邊為他吹喇叭。

「你放著那些小孩子沒問題吧?」他問。

「……嗯……不會啦!……都編好……組了!嗯……」她一邊吸吮,一邊抬頭看著他說。

可以看得出來,她的技巧很拙劣,他的表情透露出,她弄痛他的寶貝了。

拉開窗戶,我跳了進去。這時驚恐正寫在他倆的臉上。

「珊珊,你怎麼……」

「我不想說廢話,我要借你的姘夫用用。」我說。

「她是誰啊?」他問道。

「忘了我嗎?上禮拜就是我帶你進我們院長室換電線的。」

「是你?」

「只要讓我加入,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你們的事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,而你,難道不想讓自己有更好的選擇嗎?」

我注意到他剛剛萎縮的男性尊嚴再度昂然而立,身體是絕對不會說謊的。

一個禮拜沒碰男人了,自從和晴詠儀玲三人行後,連院長都沒再找過我。

我自顧自的脫下全身的衣服,展示我自豪的身材。

「怎麼,你要繼續發呆嗎?」我問。

「那好吧!」他畢竟是個男人。他直接抱起了我,把我往床上丟︰「既然你要,我就給你個痛快!」

沒有前戲,他趴在我身上,一股作氣的進入我體內。那種充實的感覺真好,感到自己不再空虛、不再孤單……

「紹遠……」素貞無助的說。

「……嗯……呼……呼……」我忘情的叫出聲音。

「……再……呼……進來……嗯……一點……」我說︰「……再……深……一……呼……些……再……再……」

像洩了氣的氣球般,他突然趴倒在我身上。沒想到我還沒熱起來,他卻已經丟了。

我把他推開,「這就是你找的好男人?」我不滿的問素貞︰「我看你們不用開房間了,直接到廁所三分鐘就能解決了!」

紹遠想講些什麼,但又忍了下來。

紹遠翻了身躺在床上,我走上床跨過他胸前,再以兩隻膝蓋跪在他兩耳邊,成蹲鋸狀,他的下巴正頂著我的下體。

「把你剛射在裡面的牛奶給我喝乾淨。」我俯視著對他說。

「我不幫女人……」

「你知道我現在調用求救的話會怎樣?」我說︰「我還沒滿16歲呦!」

不管他的抗拒,我把自己的風口對準了他的嘴。

「你不想坐牢吧?快舔啊!快呀!」

最後,這只喪氣的老虎還是像小貓一樣,乖乖的舔起來了。裡面混合著我的愛液和他的精華,他似乎越舔越起勁了。

「主任……ㄡ……別說我……ㄡ……搶了你的玩具……嗯……讓你……玩不到,你……過來……現在……啊……跪在床邊……ㄡ……再幫他吹……嗯……」

她照做了。

我回神轉過頭去說道︰「別吸的……ㄡ……太緊……要用嘴巴……呀……不斷的……抽送……用舌頭輕……輕……ㄡ……舔。」

「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嗯……」我高潮了。

稍微緩和之後,我接手了主任的工作,並示意她看我品蕭的技巧。

紹遠的玉柱並不長,比起院長或晴詠來是又小又細,我將它整根吞入口中,用舌間不停挑逗龜頭,或用手指抓著它在我的舌頭上拍弄,或將他的小彈珠放入嘴裡含逗著。

從他忘我的叫聲,我想他從不曾如此舒暢過。

「……ㄠ……ㄠ……太……棒……了……ㄡ……快了……快……了……」

我知道他又要射了,便把小冰棒拔出,塞到主任嘴裡。

「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嗯……」他射了很多,多到從主任的嘴裡流了出來。

洗了澡之後我匆匆走了,什麼也沒說。在下午的行程裡,主任一直在迴避我的眼神。

無所謂,晚上歸程,我已是心滿意足的回去。

(五)

「記者所在的位置是台北市××路上,今天凌晨,位於××路×××巷口的欒家育幼院發生大火,各位觀眾可以清楚的從記者身後看到,火勢現在仍然在迅速蔓延中。

當前警方還沒有公佈詳盡的死亡名單,至於失蹤人員名單如下︰分別是現年56歲的院長欒×昌,15歲的院童×晴詠,和14歲的×儀玲。

根據消防人員表示,起火原因當前仍不確定,由於火勢是從內部延燒而出,初步判定應該是電線走火所引起。當前逃離火場的院童們都已移往就近的××醫院進行治療和檢查,如果有進一步的新聞,記者會隨時為大家作立即插播,現在把現場還給棚內的主播。」

(六)

彷彿才是昨天,那場無名火。

迅速漫延的火苗不停舞動它的羽翼,觸及所到已是灰飛煙滅。

站在忙亂的院前,狼狽的我被這一場火的盛宴所深深吸引。列火是如此炫耀瑰麗,宛若舞姬般妖艷、嫵媚,她緊緊扣住眾人的目光,令人不忍偏移絲毫的視線,她變化萬千、深不可測,往往在你還沒意識到以前,伸出她誘人火舌,展開她溫暖的懷抱,擄獲你,獻給癡情的你深深一吻,並留給你瞬間的永恆。

這個吻,死前之吻。

院長、晴詠和儀玲都屈服在她的吻下。他們焦黑的屍體在院長室被發現,我很瞭解,他們那晚在作什麼……

經歷了這一場浩劫,院中的幼童紛紛在社會局的安排下,轉到其他地方。

我呢?我明白,我不想再去其他類似的院所。

我有其他的選擇嗎?我有,我去找了素貞,當然,她一開始拒絕了我。

「我要怎麼向我先生解釋我想收養你呢?他不會答應的。」

「他會的。我知道,你會想辦法說服他的,不是嗎?」我說。

一個被抓住把柄的中年女人能有拒絕的機會嗎?

「你一定很失望,這場火沒把我燒死吧!」我笑著說︰「你放心,你的秘密我會一直封口的,你還可以繼續去找你那不中用的紹遠。」

「你……」

「諷刺的是,不久之後,我就要改口叫你媽了。」

一對幸福美滿的男女主人,一棟位於天母的華宅,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孩……這是小林珊珊名字背後的童話故事。

想聽聽真正的版本嗎?

父親,一個蠻橫專制的大男人,年近五十的他,在一家日商金融機構擔任總經理。白天,他讓公司的下屬膽戰心驚;晚上,他讓他的家人動輒得咎……母親,一個不安於室的女人。過去,工作是她生活的唯一慰借;現在,工作是通往失樂園的一徑暗道。

她背負著過去,睥睨著未來。

這個女孩,是我。

是我,剛踏入這個家,我就明白,老天給我安排的路會是如何。悲慘的孤女受盡父親的凌虐和僕人的另眼相待,那不是我該演的角色。

我該如何扭轉頹勢呢?很簡單,利用我的武器。我唯一的武器。我相信,它將無往不利。

(七)

又是一個悶熱的七月午後,素貞──不──媽,她說要去領一些院裡搶救出的文檔(多可笑的偷情理由!),菲傭們放假,一早就上教堂作禮拜去了,家裡只剩下我和爸。

一個男人,

一個女人,

一間空蕩蕩的房子,

兩顆火辣辣的心。

沒錯,就是今天了,糾纏的火花,終將交匯。

聽到車庫裡傳來的聲音,我知道爸正在修理他的愛車。二十五年在台灣的歲月,不僅讓他學會了一口流利的國語,也讓他沉迷上進口車的魅力。

打開車庫的門,我走了進去。

「爸,你還在修理車啊!」我趁機走近他。

「嗯。沒事現在不要煩我。你出去。」他看了我一眼,回頭繼續修理他的車子。

我不死心,拿著帶來的毛巾幫他擦臉頰上的汗,他不反對的配合著我。

「奇怪,過年期間天氣還這麼熱!」他抱怨道。

「爸,你的襯衫全濕透了,你先脫下來吧,我等會幫你洗。」我邊說邊動手幫他脫下來,並有意無意的觸碰他的肌膚。

以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來說,他的身材算是相當不錯了,經常練習劍道的他,有著厚實的胸廓,和肌理分明的腹部。和一般日本人不一樣的是,他的胸部多了一落茂密的毛叢。

「爸,看你,汗衫也濕了!先脫下來吧,我幫你擦擦身上的汗你再穿上,免得感冒。」

「那好吧。」他照我說的做了。

我面著他的背,先擦著他寬厚的肩膀,順著他的脊椎,擴展到兩旁韌力十足的肌肉。我緩慢而輕柔的擦著,還用我的指甲輕淡的留下抓痕。

我相信,他必定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。他是男人,不是嗎?

然後,不繞去他面前,我以雙手穿過他的腋下,為他擦去胸前的汗。我的胸部正頂著他的背,我的下巴落在他肩上。

汗已擦的差不多了,但我的手仍沒停,臉靠在他耳邊,我低吟道︰「爸,舒服一些了嗎?」我不忘在他耳邊輕吹著氣。

我能感到他微微的發著抖,他全身的肌肉也僵硬了起來,他在掙扎。

當敵人猶豫不決的時候,該怎麼辦呢?很簡單,發動更激烈的攻勢,讓他豎起白旗投降。

白毛巾落地,我用兩手的姆指和食指,開始挑弄著他的乳尖,它們立即挺立起來。

「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他呻吟著。

「爸……我要你……我·要·你·上·我……」我邊說邊吻著他的耳垂。

我停止手部的挑逗,迅速解開身上僅著的連身裙,衣服下的我,只剩熊熊的慾火環繞,其他,空無一物。

他仍背對著我,一句話也沒說。

我繼續用我荷實的雙峰頂著他,並上下磨蹭著他的背,我引導著他把雙手貼在前座車廂上,彷彿警察搜身般,我的爪朝他的神秘寶殿伸去。先解開他褲子的紐扣,然後,緩緩地拉下拉煉。我不急著脫下他的工作褲,只是在他的布兜裡搜索著那條靈蛇。

不出我所料,挺立的它早已虎視眈眈的吐信,準備一舉擒下獵物。我的手指感受到了它的兇猛,蛇眼上黏膩的前列線液就是它宣戰的引信。

看來凶悍的老鼠不堪成為獵物,即將反撲,好戲就要登場。

爸再也按捺不住,他熟練的踢掉下半身的束縛,把我拉到他的面前,他用力地把我的頭往下壓。

我知道他要什麼,甩開他的手,我自動對準他的炮口,開始攻略。

他的肚臍下方有道深長的疤痕,可以想見,他也經歷過一段滄桑……我的嘴唇沿著草皮而下,終於對應到他粗大的枝幹,直挺得連一點曲度都沒有,就連枝葉,都是難以想像的茂密,毫不猶豫的,我一口吞噬而下。

令人驚訝的是,我竟然無法將炮管咽到最深處,看來這只利器值得我最投入的服務……

我更耐心的舔嗜著,不放棄每一個突起的小血管,我輕咬他每一處可能的興奮點,每一處皮囊上的皺摺,每一顆隱藏的暗痣……車庫潮濕的霉味混合著他一身的汗臭,再加上車體的機油味,成為一種獨特的催情迷素,挑逗著我每一根嗅覺神經,慫恿著我每一寸沸騰欲血。

於是,我乾涸已久的灘口再度被潮浪淹沒,我更加速著口中的律動。

「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他放肆的呻吟著。

我感覺到了,他的火把在我口中燃燒的越來越旺,越來越狂。

「……嗯……嗯……喔……」他雙手抓著我的頭前後抽動著。

在他綻放煙火前,我趕緊吐出火柱,雙手一頂,躺在車廂上,我示意還不明究竟的他︰該讓主戲登場了。

「珊珊,這是你的……─第一次嗎?」他曲身趴在我身上時,輕聲問道。

「是。」我直視他的眼睛說道︰「見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想獻給你了……」

「是嗎?……」他的手勁突然變輕了。

「我曾經跑步時那個……破過……」

「還是會有點痛,你不要怕喔……不要怕……」

我不怕。

「……啊……啊……輕……一點……啊……」

「……嗯……來……放……松……一點……」他引導著。

我已經聽到勝利的鐘聲響起。

「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好……痛……痛……啊……」

「……乖……ㄡ……乖……」

「……啊……一下……就好了……乖……乖……」他說。

老鼠終究臣服在貓爪下。

「……就……快了……嗯……嗯……就……就快了……爸爸……會……好好疼……你……的!……會……好……好……疼……你……的……」

歷史正在重複,勝利再次歸屬於我。

「爸……我……愛……你……」小小的鼠兒,你怎能不豎起雙手投降呢?畢竟,貓有九條命,不是嗎?

(八)

他的手環繞著我的腰,我仍然能感覺到他昨夜的溫存。我一邊撫弄著他的陰毛,一邊在他耳邊說道︰「爸,最近還要出差嗎?」

「可能吧!」他說︰「為什麼問呢?」

「我想,我們以後見面的時間可能不多了!」

「你在說什麼?」

「我就要開學了,住校之後,我在家的時間可能不……」我悄然回過頭去。

「我不准,我不准你去。」他捉住我的肩膀,使力的拉向他。

「可是我……」

「別說了,你是我的,是我一個人的。」

「爸……」我瞪著他。

他聲音緩和下來︰「珊珊,別離開爸,爸會好好疼你的。你要什麼,爸都給你,別離開我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他開始狂亂的吻我。

烈焰燃燒著熱情,直到汗水愛液淹沒我倆,又是另一個天明。

淋浴時,我們都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事。

「我去上班了!」他說,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說︰「下個月我去南投出差,你也一起來吧!」

「可是媽……」

「我會跟她說的。」

「爸,是下個月幾號?」

「二十號,九月二十號。」

一年之內第二次參加大型葬禮,突然感覺有點滑稽,來來去去的人群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。

小林的弟弟也來了,他叫小林金堂,平頭墨鏡再加上一身黑西裝,很難不引人側目。

他來到我們面前致意,我用不太流利的日文和他寒暄了一番。

我們可憐的未亡人呢?她的臉上佈滿扭曲的曲線,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。

我呢?我該哭嗎?兩千萬的遺產,是該大笑特笑一番了。

我忍住了笑意,看著爸的遺照,回想起一周前的夜晚。

一場地震,震碎了兩千多條人命,卻也為我開啟了另一扇門。

門後的世界會是什麼?

冗長的典禮終於結束,我們回到了家。

「珊珊,你跟我來一下。」素珍說道。

她領著我走進主臥室,我感覺到她似乎有點──不一樣。

「我的預感果然沒錯,我想我該好好的謝謝你。」

「謝謝我?」我不解的問道。

「怎著,這兒沒其他的人,明人不說暗話,你那楚楚可憐的嘴臉,在我面前省省吧!」

「你……到底是誰?」在我面前的,是一個陌生的面孔。

「十五年,是一段不短的時間。」她抬頭回憶道︰「我的青春、我的活力卻在這個婚姻中沉淪……」

「你想說什麼?」我瞪著她。

「我要說的是,謝謝你為我解決掉我的障礙。」她回過神來笑道。

「你在指控我殺了爸嗎?」

「我親愛的女兒,我是在好好的謝你呀!」她停頓一會兒︰「別在我面前裝傻了。被掉下來的衣櫃壓到,這樣的爛理由騙的了檢察官,卻滿不了我的。」

「你有什麼證據這樣說?」我問。

「這不是最棒的嗎?」她走近呆呆站立的我,把我壓坐在她化妝台的椅上︰「沒有證據,沒有證人,警檢也因為地震死傷的人太多無從一一調查,看來連上天都在幫你。」

「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想,別浪費我的時間了!」

我正想起身,卻被她壓住了我的肩膀。

「別那麼急,這樣是成不了大器的!」她說︰「我可是佈局良久才有今天的收穫!」

「佈局?你在玩什麼遊戲?」

她拿起梳子開始為我梳頭︰「你知道嗎?要佈置一個電線走火的現場是多困難的事?」她不經意的說道。

「是……你……」一把無名火在我體內燃起。

「要騙院長他們三人喝下迷藥並不是太困難的事。」她繼續專心的幫我梳著頭。

「哪裡來的藥?」

「好問題。記得我們那天去的場物園?有毒場物區?那天你闖入我和紹遠之間,我立刻就知道,你是最好的人選。當然,院長不可能放人的,要怎麼讓你離開院裡呢?沒錯……一場火,燒盡了你所有的牽拌,也為這場戲揭開序幕。」

「你怎麼那麼確定我會去找你?……」我問。

「事實上是你來早了一步。我早就說服了小林做好收養你的準備!」她繼續梳著。

「紹遠呢?他也是你計劃的一部份嗎?」

「他……他不過是顆棋子罷了!電線走火不會自動發生的,不是嗎?」

「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?你是期待有人為你的大作喝采嗎?」

素珍答非所問的笑了笑,「好了!你的頭髮。」她開始以欣賞作品的眼光,撫摸著我的發︰「你知道嗎?你飄逸的長髮,幾乎是你媽的翻版。」

「我的……母親?」我感到喉頭一陣乾澀。

「十六年前我還沒結婚時,我就已經在欒家育幼院工作了。」她說︰「某個深夜,一個身受重傷的長髮女人來敲院門,我和院長那晚都在,那個女人手裡抱了一個嬰兒你。」

「你母親懇求我們收留你,卻一句也不肯透露她的來歷,但她不經意間洩露了他的名字,她叫玉美。但也僅只於此,她拒絕了我們為她作的治療,拖著一身的傷便離開了。」

「她有沒有留下信、或其他什麼的?……」我急切的問道。

「沒有。但當初你用的包襟上,寫著幾個字──『河北復邦營』。」

「復·邦·營?」

「沒錯,而且你的母親說得一口北京腔。」

「她是大陸人?」

「那你必須自己去查清楚了!順便回答你之前的問題,我告訴你這整件事,表示我們之間該分道揚鑣了!」

「好,我明白了。」

「乖女兒,你的人生還很長,眼光看遠一點。」她柔聲的說著︰「沒錯,這一次你是被我耍了,但我們不過是互萌其利罷了。往後,你有兩千萬個理由來慢慢反省這一段回憶。」

「順道一提,珊珊,別動不動就張牙弄爪的,告訴你吧,真正值得畏懼的,是平日不動聲色的人。好好牢記這句話吧!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。」

欲女珊珊.第一部(完結篇)

「搭乘長榮航空×××-××××班次飛往香港的乘客,請在聽到廣播之後至第××號登機門登機……」

機場傳來催促登機的廣播,托運完行李,我隨著人群往登機門走去。同行的乘客什麼人都有,政客、脫星,台商,旅客……當然,還有我千里尋母的孤女。

不再扮演傳統摧淚的戲碼,我將回到故事的源頭,開展另一段人生旅程……「啊!對不起!」一個中年男人弓身越過我,坐定在我身旁靠窗的座位。

我看了他一眼,思緒又飄向遠方。

我該感謝素珍,她讓我一夕間從少女轉變成為女人。現在回想過往雲煙,有如一場電影──一場業餘演員主演的電影︰充滿了不成熟的情節,和未盡滿意的結局。

走過的路我不後悔,但我會開演更成功的續集,背景將是在遙遠的北京……「小妹妹,你要去哪啊?」那個中年人轉頭問我。

「我嗎?我要轉機去北京。」

「真巧,我也是。」他油頭粉面的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︰「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北京四處逛逛。」

「那太好了!」我回應道。

有何不可?畢竟這將是個漫長的旅程。

「對了,請問,我該怎麼稱呼你呢?」

「我姓邱,你叫我邱叔叔就好了!我是個律師。」

「真的呀?我叫珊珊。」

「珊珊啊!好名字,好名字!」他笑得更不自然了︰「你知道嘛,現在在大陸啊……」

飛機開始起飛,引擎的聲音淹沒了一切,我的心也隨著疾風馳騁,越過萬千雲彩,直達天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