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色浮世繪─天使?魔鬼?(5)

(上)

情色浮世繪─天使?魔鬼?

你知道在台灣人氣最旺的行業是甚麼嗎?答案是︰神壇!

在台灣,你居住的地方方圓百步附近,也許沒有24小時的超商,但一定有神壇。這所謂的神壇並不是指各類的大小廟宇,這些神壇大部份只是住宅改裝的,講究一點的就找處空地,用鐵皮搭建而成,然後就取個蠻唬人的名稱︰「XX宮」、「XX府」、「XX壇」……

不過,光是一個「硬體」設備並不算完整,「軟體」才是重頭戲,有好的「軟體」內容才能招徠「顧客」。所以偶爾要舉辦一些「消災蘸禮」、「神明壽旦」、「進香出巡」……而平常的日子不可或缺的就是︰以神明附身做一些如「收驚」、「卜卦」、「命相」或「出明牌」……

諸如此類的宗教信仰,既似佛非佛;似道非道;似儒非儒,可以說是百家爭鳴,各有各的一套說詞。有專家學者把它歸類於「社區式的民俗(民間)宗教信仰」

,因為它的信徒,絕大部份是附近的居民。

當然,水能載舟;也能覆舟。不論大小廟宇,必有教化人心,導人向善的正面功能;但也有不少是有心人藉著它賺錢,或掩飾他做些損陰敗德之事。也許,開設神壇的主事者,除了少數真的是為了信仰;絕大部份的卻是把它當成一種「職業」

,所以神壇反而就像是一處藏污納垢的陰暗角落,使得騙財騙色之事時有耳聞。

有時候,真讓人不知神壇到底是讓人靈魂安寧的「天堂」;或是讓人心神俱傷的「地獄」。

地獄裡的天使

徐進德在大學三年級時,一方面為了經濟來源;而想沾沾便宜則是他最感興趣的。他循著報上的廣告應徵,而當了「午夜牛郎」,以Samuel的「花」名在「XX仕女俱樂部」打滾將近五年。唯一跟他想像不同的,是女客們大部份是「老」女人,很少有讓他提得起性趣的「妹妹」,使得他不得不把賺錢當作第一目標。

Samuel剛一「開張」就憑著他那風度翩翩的外表、溫柔體貼的行為,而成了俱樂部裡的台柱。其實他更吸引人,也是他自以為傲的是他的陽具;它不粗,但勃起時沒二十、也有十八公分。

在台灣的俚語有句話說︰「查某愛長嘸驚粗!」意思是說,女人的陰道有某種彈性,性交時男人的陽具再粗也可以進得去;可是,女人若是遇到長陽具的話,那每一次的深入都頂到底,則會讓女人欲死欲仙。所以,Samuel的這種天賦簡直讓他的顧客食髓知味、欲罷不能。

剛開始Samuel可說是賺錢又賺「爽」,憑著年輕力壯的本錢,今天透支一點精力,明天又是一尾活龍。就這樣,經過一、兩年的「牛郎」生涯,讓他讓對女人有一種新的看法及瞭解,也他慢慢地有另一種覺悟。

本來,女人總是「軟弱」、「可愛」、「溫柔」……的代名詞。可是,到俱樂部裡尋找刺激的女人,卻讓Samuel覺得「可怖(可怕又恐怖)」。或許可以說,她們也是「嫖」,但是女人們「嫖」起「男妓」來,其猛狠之勁卻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,甚至可以用「變態」來形容。

大部份的男人嫖妓只是純粹為了洩慾,而且男人的生理構造,只要洩了精就算了事了。

話說有一次孔老夫子跟老婆行過一回周公之禮,累得倒頭就欲睡。孔老夫子突然有所頓悟說道︰「只要吃飽了,那就算珍饈佳餚在面前也會倒胃口;男人一洩了精,就算天仙美女在抱,也會興趣缺缺,至少……也要等一等再上……所以食慾與色慾是人的共通本性……」

不料孔夫人卻意猶未盡要再來一回,還盡其嬌媚之態要逗弄起「孔老二」,可是它就是站不起來,使得她是既氣又恨。孔老夫子又頓悟了,搖搖頭說道︰「唉,女人跟小人這種糾纏的工夫真讓無法忍受!」(抱歉,開了聖人玩笑!)所以羅,男人嫖妓,只要洩了精就算了事;可是女人嫖妓卻不是這種模式。在Samuel的顧客中,要Samuel幫她按摩指壓、用舌頭舔遍全身、舔穴到讓她高潮的都還算是平常事,而且這些功夫也是「牛郎」的「職訓」內容。讓Samuel覺得最難的事,是要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與性慾。

身為「牛郎」的守則︰一切都聽客人的!顧客沒叫你插,你絕對不能插;顧客沒叫你停,你絕對不能停;甚至顧客沒叫你洩,你絕對不能洩……這都是違反男人的生理自然反應。

可是女顧客們都喜歡看Samuel那種既想幹、又不敢(能)干的糗樣。她們會盡其妖媚的誘惑Samuel,逗弄得他慾火焚身、幾近瘋狂,但卻板著臉不讓他插穴;直到開始接觸時,又不准他在她未滿足前射精。

有好幾次Samuel實在忍不住而射精,那女客竟然要他把射在體內的精液、穢物,全部用嘴舔吸乾靜,而且要吞下去。讓Samuel不禁懷疑,女客們是不是串通、約定好的故意整他,不然怎麼會不同的人,卻有相同的整人方式。

或許是Samuel的個性平和,也或許是Samuel的修養工夫到家,像這些非人道的遭遇,他卻逆來順受,使得知道他的人給了他一個封號──「地獄裡的天使」。

Samuel真像是淫亂深淵裡,帶給女客們快樂與滿足的天使。

其實,這些職業上的苦水還不算是困擾,讓Samuel覺得不妙的是歲月不饒人。

雖然,二十四、五歲對Samuel或一般人而言正還年輕。有妓女到了四、五十歲還接得到嫖客,可是在「牛郎」的行情裡,二十幾歲的就算是退休年齡了。

「牛郎」界裡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,新進的人一個比一個年輕;一個比一個英俊,顧客們當然樂於嘗鮮,有誰願意花錢找「老人」呢!Samuel還算是聰明的,他早就料到這些事,而盡量地積蓄所得,希望在離開這行時有點創業基金。

Samuel深深瞭解,過慣了紙醉金迷、犬馬聲色的生涯,若要他做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族,他絕對幹不了,除非自己創業,而且最好是「錢多、事少、離家近」!

幾年來,Samuel自卑地害怕朋友的關心,害怕朋友問及他會無言以對的工作,而盡量疏遠親友,也不敢結交新朋友,而且在工作中,又不能對跟他做「愛」的異性滋生愛意,這種對情感壓抑的結果,讓Samuel真的像是被關在象牙塔裡。

但是,事與願違。正當Samuel開始計劃著正常的生涯,想跟平常人一樣享受他從未遇過的事,就是有朋友、有愛人……,甚至有個「家」,他卻遇到一位讓他的生命,產生激烈轉變的女人。

她叫李玉雲,三十歲,單身,據她自己說她是一家金紙香燭店的老闆。Samuel記得李玉雲第一次到俱樂部來時,挑伴挑得很仔細,最後卻挑上了在牛群裡的老牛──Samuel。

Samuel一方面感激李玉雲的捧場;一方面覺得李玉雲的身材與臉蛋也算是上選的,所以他服務得特別賣力,幾乎是不計成本、使出混身解數,就為能讓她享受到一段美妙的時光。

Samuel的手指靈活地在李玉雲光滑細嫩的背上壓柔著,多年來的經驗讓他對於人體身上的關節、穴道瞭若指掌,因而他每一個手指的動作,不但讓李玉雲筋骨鬆散、舒暢至極,也有效地刺激起她的淫慾。

當Samuel的手指游移到李玉雲的腰臀附近時,他開始以舌頭舔吻她的頸項。李玉雲肌膚的觸覺,幾乎因無法分辨這種多重的刺激挑逗而錯亂。無法以語言表達的感受,李玉雲只好微張著嘴,以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呻吟,來發洩急速累積的情緒。

Samuel的手掌輕柔地在李玉雲的大腿內側摩挲著,掌緣還不時地輕觸著氾濫成災的陰戶。Samuel也一面親吻她的耳根,一面喃喃說道︰「…叫出來…別害羞…把舒服的感受…把想要的…大聲的叫出來…你將會更愉快…叫出來…」

Samuel的聲音彷彿在催眠著李玉雲。Samuel憑經驗瞭解,當女人若是不知羞地叫出她的慾望,或叫出她舒暢的感受,那她將會享受到更愉悅的性愛。Samuel要讓李玉雲的靈魂與肉體,因性愛的高潮而一起昇華。

李玉雲也彷彿受了催眠,開始在『嗯嗯啊啊』的呻吟聲中,夾雜著不清楚的話語︰「…啊…舒服…是…嗯…把手…指…嗯…插進…進去…啊啊…親我…嗯…用力…嗯啊……」

李玉雲只覺得體內的慾火越燒越旺,忙著把臀部抬高,發出幾近哀求的聲音︰「…快…插我…快…我要你的…肉棒…快插進來……求求你……」

Samuel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表現。他用手快速地磨擦幾下李玉雲的陰戶,然後高跪在她身後,雙手把陰唇掰開,把龜頭抵著陰道口繞圓劃圈,卻不急著插進去。

李玉雲似乎可以感覺到肉棒的硬度與熱度直逼體內,只是Samuel好像故意惡作劇地不插入,讓她心急如焚地一面扭動、一面猛湊,嘴裡還呻吟著︰「…求求你…插我…我受不…了…求求你……啊啊…」

Samuel在李玉雲呻吟聲中突然挺進,一下就抵頂到陰道的盡頭。這突然的一頂,幾乎把李玉雲的神魂頂到九霄雲外,也讓她的身體做了一個反射動作,猛然地仰起上半身,然後全身一陣陣的顫慄、抽搐。

「…啊…好長…啊…你干…穿我…嗯嗯…喔喔…穿透了…好長…啊…受不…啊啊…了了……」李玉雲的秀髮隨著急擺的頭而飛散。

Samuel順勢把手伸到李玉雲的胸前,握住她那兩團豐肉又捏又揉。李玉雲激顫的手貼在他的手背,只覺得 穴裡的陰精有如潰堤的洪流滾滾而來。

Samuel雖然只用了一下插入,就讓李玉雲欲死欲仙的達到高潮,但他卻沒就此作罷。Samuel用力地挺動腰臀,讓棒在濕潤的陰道裡做著既重且深的抽送,抽送的餘力還把李玉雲的身體向前猛挺。

要不是乳房「卡」在Samuel手上;肉棒又「支撐」著,李玉雲真會在暈眩中癱軟下來,她似乎失去知覺的昏厥過去,而Samuel的肉棒仍然在衝刺,仍然在替她累積下一次爆發的能量……

或許是一種渴求;或許是一種解脫的心態。當Samuel聽到李玉雲在得到滿足後,說願意跟他在一起生活,他興奮得難以言喻。

然後,Samuel離開牛郎生涯……然後,他倆甜甜蜜蜜地過了幾個月的夫妻生活……然後,李玉雲不告而別、不知去向……然後,Samuel發現李玉雲帶走了他所有積蓄……只留下那間在「濟世宮」牆角用鐵皮搭蓋的「店面」。

Samuel呆滯地望著堆疊的金(冥)紙。『…這些東西不也叫「紙錢」嗎…看來…我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富翁…』他把頭埋在手臂裡,眼睛漸漸模糊………1999\8\17

(下)

天堂裡的惡魔

早上的菜市場人潮沸騰、聲浪雜噪。買菜的婦女們有的匆忙倉促;有的悠哉閒蕩,但在經過「濟世宮」前總會停下來,恭恭敬敬地面對著中堂的神祇或鞠躬、或膜拜一番。

一位看來就不像屬於這裡的環境的人,木訥地站在「濟世宮」前許久,彷彿是在與神明比耐力似的動也不動。

「少年ㄝ!你是誰?有甚麼事嗎?」在「濟世宮」裡當志工打掃的福伯,拍拍他的肩膀詢問著。

他彷彿大夢初醒,有禮貌地詢問福伯︰「我…我…來找人的…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一位叫李玉雲的小姐?她……」

福伯給予一個恍然大悟又司空見慣的苦笑,打斷他的話說︰「少年ㄝ!你被騙了多少錢啊?」

他一聽福伯的反問,頓時覺醒;只是覺醒的滋味真不好受。他一直抱著一份希望,希望這一切不如意只是一場虛驚,不料,福伯的一句話就把這僅存的希望給敲碎了。

福伯熱心地說︰「來,到裡面泡茶喝,我慢慢跟你講…喔,對了!你叫甚麼名字啊?」

「Sam……我叫…徐…進德…」他覺得「徐進德」這三個字好像很陌生,說得很生澀,畢竟他好久好久沒用這個名字了。

徐進德一面喝著「老人茶」,一面聽福伯說著有關李玉雲的事。

「……她呀…甚麼都好…就是愛簽賭六合彩(台灣的地下賭注)…弄得到處欠人家錢…還求神明給她明牌…真可笑…神明怎麼會幫她賭博呢…好好的金紙店不顧著…」福伯一面泡著茶一面說︰「…還有啊!宮主正好跟她一搭一擋…現在兩人都「跑路」了…真是何苦呢…」

徐進德總算全明白了,原來李玉雲是有預謀的,而自己竟然會這麼嫩,三兩下就被騙得團團轉。他也因福伯這麼親切,而把自己被李玉雲騙得一文不名的事說給福伯聽,只是隱瞞著自己的過去,只說李玉雲是假意要跟他結婚,然後卷款潛逃。

福伯一聽徐進德的遭遇,也熱心的說︰「既然這樣,不如你就把她的金紙 拿來做,一來算是一種賠償;一來也幫忙照顧這裡…而且說不定她哪天會回來也說不定……」

徐進德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,真的不知如何是好。他抬頭看著神明,心想︰『…難道…這是報應…報應我過去不當的職業、行為……那李玉雲會不會也受到報應……真是不公平…真有天理嗎…』

徐進德的內心開始燃起的那一股恨意與日俱增,尤其是在夜深人靜時,看著自己窩在一片木板充當睡床的金紙 裡,那股恨意簡直銳利得能傷害任何人……之後,有一段日子裡,菜市場附近的居民,經常會在深夜時,被一聲聲恐怖有如狼嚎的聲音,從睡夢中驚醒,弄得人心惶惶的;甚至還有人繪聲繪影地說著,曾經在夜裡看到菜市場裡鬼影幢幢,只是沒人敢去證實。

徐進德就窩在這裡近半年,也跟福伯學了許多祭祀禮儀、神典仙傳……偶而也幫忙宮裡諸事,只是他不大愛說話,使得大都數不明裡究的都以為他是啞巴呢。

徐進德沒事時總是坐在店 門口,仔細的看著過往的人,偶而會親切地以微笑、點頭跟人打招呼。但卻沒人知道他正憑著閱人的經驗,在分析著每一位經過的婦女。

『…張太太…額寬唇厚…性慾旺盛…非夜夜春宵難以善罷……』

『…李小姐…細瘦苗條…體態輕盈…「煉劍」式干來毫不費力……』

『…王太太…眼露媚態…鼻直腮滿…是帶刺玫瑰…易沾難甩……』

『………』徐進德心中鎖定幾個目標,只要時機一到,就憑他的能耐一定可以「人財兩得」;他想要在這裡取回他所失去的。

在一個悶熱的午後時分,「濟世宮」裡的供桌前跪著一位紅著眼眶的少婦,燃起三柱香,口中唸唸有詞地祈禱著。

徐進德好奇地探頭一瞧,原來是五金 的老闆娘──林秀貞。徐進德很自然地想著記憶裡有關於她的資料︰『…李太太…和氣熱心…是標準的賢妻良母…要沾惹她是高難度的…』

在徐進德心中,李太太並不在他想招惹的前順位,只是徐進德盤算著這也是一個好機會︰『…就拿她先「開刀」吧……』

徐進德拿了兩疊金紙,放在李太太前面的供桌上,說︰「你沒準備金紙吧?」

李太太彷彿受到驚嚇般而震了一下,一來是覺得自己之所以來拜神的心事被發覺;二來因為她一直以為徐進德是啞巴,有好幾次跟他買香燭時,她還理所當然似地用手比劃的。

李太太苦笑著企圖掩飾自己的紅眼眶及尷尬︰「謝謝你!…我一直誤以為你是……」她不好意思說出「啞巴」這兩個字。

「以為我是啞巴,是不是?」徐進德語氣中並沒有責怪或不悅,反而有一種自嘲的瀟灑,而顯得親切無比。

在李太太覺得尷尬的點頭回答中,徐進德關心的追問著︰「看來你好像有困難要求神明指點,是不是!?不妨說給我聽聽,也許我幫得上忙也不一定!」

李太太一聽,只覺得更難過,淚水插點就奪眶而出,但她卻覺得難以啟齒,因為這事是屬於不可外揚的家醜。

徐進德見她不語,只得把握住重點,順水推舟地說︰「你既然祈求神明幫助,而我又恰好在這裡,這也許是一種緣份,也許是冥冥之中神明要我來幫你的。」

『或許他是神明派來的「貴人」…』李太太怯懦的說︰「我說了你可別笑哦…是我先生啦!他…他…他在外面有女人……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…只好求求神明把他「帶」回來……」

『哈…天助我也……』徐進德心中在狂笑著,但他卻不是在嘲笑著李太太的遭遇,而是覺得機會來了。徐進德極力壓抑著內心的興奮,裝著穩重地說︰「這種事倒不是大問題,可以解決的!」

李太太彷彿在黑暗中突見曙光,既欣喜;又不解,以尋問的眼神看著徐進德。

徐進德一臉正色地說道︰「其實導致你先生會有外遇的原因,是有髒東西(鬼魂)在作祟,只要把髒東西驅走就沒事了。所以只要你肯配合,保證你的丈夫在一星期之內就會回心轉意,回到你身邊。」

李太太聽了真是驚嚇又害怕,不禁顫聲地說︰「真…真…的嗎我…要怎麼…做呢?…」

徐進德順手拿著紙筆,一面記錄一面說︰「首先,你要準備三牲供禮、金紙冥錢、一碗白米飯,上鋪幾片白肉、你先生穿過;還沒洗的衣服一件……準備好了我就幫你作法…」徐進德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,最後叮嚀著︰「記住!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,尤其是你丈夫,否則就沒效了…」

李太太半信半疑,一面覺得這可能真的是神明派來貴人要助她一臂之力;一面不太相信徐進德是否有此能耐,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姑且一試了。

就這樣忙碌著拜神祭鬼地弄了三天,光金紙香燭錢就讓徐進德有兩、三萬元的進賬。最後,徐進德陪著李太太把一碗白米飯以及李先生的衣服丟棄在荒郊野外。

徐進德噓了一口氣,對李太太說︰「大功告成了,現在就只剩下你的這一部份了!」

李太太也寬心許多,問道︰「我…我還要做甚麼呢?」

「解厄與補運!」徐進德解釋說︰「是你把當前的髒東西驅走了,可是你本身的八字太輕,難保不會有別的鬼魂再惹你。所以,一勞永逸的便是解厄與補運。」

經過這幾天看著徐進德有模有樣地唸咒施法,李太太對他真是信服不已,現在更是開心得彷彿丈夫已經回道她身邊似的。李太太很乾脆地說︰「好!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!」

「今天晚上子時前,你要先以淨符化水淨身,然後到宮裡來。」徐進德再次叮嚀︰「記住,千萬別讓人知道!」徐進德心中在竊笑著︰『「小弟弟」啊,讓你閒置半年多了,今夜你可有得發揮了…』

李太太絲毫不覺有異,當晚,遵照徐進德所指示的準備妥當,獨自一人來到了「濟世宮」。徐進德要她跪在堂中的蒲團上,然後把門窗巡視一回,確定都鎖上了,然後再走到李太太身邊。

徐進德一面研磨著硃砂墨,一面說︰「現在我要在你身上劃下淨身符咒,請你寬衣……」

李太太聽了不禁一陣羞澀,別說他從來就沒在外人面前赤身裸體,就連她丈夫有時盯著她的身體時,她也會羞愧的手足無措。所以對於這個預想不到的要求,讓李太太猶豫著,卻沒有動作。

徐進德深深地瞭解女人的個性,所以他既不催促;也不勉強或硬來,他要李太太自己心甘情願地在他面前寬衣解帶,所以他連頭也不抬,看來好像專心地磨著硃砂墨,其實卻全神貫注留意著李太太的動靜。
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廳堂裡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,李太太似乎忍受不住這種尷尬的氣氛,先開口說︰「真…真…的要這…樣做嗎?」

「要不要是在於你的決定!」徐進德仍然低著頭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︰「在神明面前,即使是裸體,我也當它是一副白骨而已!」徐進德把佛教「空」的觀念用在此時此境,雖然有些不倫不類,但卻很有欲擒故縱的效果。

「好吧!」李太太實在太企盼有個美滿的家,一個順利的生活,卻沒想到這是一個噩夢的開端。她自我安慰著︰『就當他是醫生或神明的化身吧……』慢慢地解開上衣的扭扣……

當李太太正在猶豫著是否要解下胸罩時,徐進德突然說︰「好了,就這樣!」

然後端著盛硃砂墨的碗,走到她身後。

李太太如獲大赦,一顆忐忑的心頓時安定不少,更認定徐進德真的是位正人君子,而不是趁機佔便宜的登徒子,原本防衛的心態,就在剎那間完成鬆懈了。

「…信女林秀貞…癸卯年生…住……」徐進德嘴裡唸唸有詞,把毛筆沾潤硃砂墨,緩緩地在李太太靜白的背上劃著。

『…唔…』一陣冰涼的接觸,讓李太太有一種難以言愈的趐麻感,卻極力忍住那股幾乎脫口而出的呻吟。舒服的觸覺讓她微微泛起的慾望越來越明顯而旺盛,盡其所能壓抑內心的吶喊,卻無法抑制住因寒顫而悸動的肌膚,與如雨後春筍般的雞皮疙瘩。

徐進德手上的筆,看似雜亂無章地劃著,而事實上是以筆代指,在他熟悉的女體上做著壓揉、撫挲的動作。徐進德從李太太的身體自然反應,他知道她已經漸漸墜入彀中了。

徐進德走到李太太面前,李太太隨即緊閉著雙眼,企圖掩飾自己遐思的糗狀。

徐進德看著李太太因緊張、呼吸急促,而帶動激烈起伏的胸脯,裹在胸罩內的豐乳大有作勢欲蹦、脫困而出之態,使得他的胯下立即引起一陣騷動。

徐進德捨棄毛筆,以食指沾著硃砂墨,微顫地落在李太太的肩頸上。「唔…」

李太太忍不住地輕哼一聲,只覺得觸覺上跟剛才不一樣,但感覺卻比剛才更好。她禁不住微啟雙眸偷瞧,才發現徐進德的手指正從肩上緩緩移向胸前的乳溝上。

李太太內心一股羞澀,想阻止徐進德;可是那種舒暢的膚觸,卻讓她捨不得他停手。在李太太的猶豫間,徐進德的手指跳過她的豐乳,但又在她的乳下至腹部間肆無忌憚似地游動起來。

李太太的心彷彿被徐進德的手指牽動著,隨著高、隨著低,起伏不定,她似乎已經望記此行的目的是要作甚麼,因為她現在正忙亂地在壓制著她內心蠢蠢欲動的情慾,她擔心著這不知算不算是『走火入魔』。

徐進德心中暗道︰『是時候了!』。他放下硃砂碗,蹲跪在李太太身後,先快速地磨擦自己的手掌心,然後伸搭在她的肩頸上,把虎口一收一放地壓揉著她肩頸上的穴位及筋絡,嘴裡發出溫柔又如深邃般的聲音︰「…現在…放輕鬆……」

溫暖的掌心,不同剛才冰冷的觸感,卻另別有一番舒暢的滋味。李太太先是一震,但隨即而來的是按摩的舒暢,及有如催眠的聲音,讓她不由自主地放鬆緊張的肌肉,可是情緒卻持續地在高脹著,體內彷彿有一股無名火在漫延著。

徐進德的手掌漸漸地向李太太的趐胸移動。李太太雖然不懂得「作法」的進程,但隱約中覺得徐進德的動作似乎已經超出應該做的範圍了,可是他手掌溫柔的膚觸,卻讓她舒暢得捨不得責斥他、阻止她。

當徐進德的手指接觸到胸罩邊緣時,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把手掌擠入胸罩內,有如老馬識途、輕而易舉地盤踞著李太太的乳房,手指還靈活地捏揉著微微硬挺的蒂頭。

「啊!你…」李太太這一驚非同小可,自然反應地雙手環胸,抓住徐進德的手腕,企圖阻止他的行動;可是,乳蒂上那種搓揉傳來陣陣趐癢難當的快感,讓她強勁抓握的力道,頓時如石沉大海般消弭於無形。

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妙,跟李太太心中的「羞恥」、「罪惡」在纏鬥著。有如在平靜的湖面泛起的陣陣漣漪一般;又有如澎湃洶湧的浪潮,淫情肉慾在李太太的內心急遽地滋長,一切的錯誤與不該似乎完全被 除於外。

就在李太太內心掙扎的那瞬間,讓徐進德佔盡先機,他知道他贏了!徐進德一面撫摸著豐滿有彈性的乳房,還順勢用手背、手腕巧妙地褪去胸罩;一面貼著她的耳根,輕柔地說︰「…秀貞…你很迷人…你知不知道…你丈夫真是…不知福…你好久沒做愛了…是不是…現在是不是…很舒服……」

「…唔…嗯…」李太太輕微地扭動著身體,呻吟聲不知是不是算是回答。要是平常,別說是輕薄的動作,就連吃豆腐的話如果太過份,李太太很可能賞給對方一個白眼或耳光;可是,現在她卻像著了魔似的,不但不拒絕徐進德猥褻的動作及淫穢的話語,還覺得蠻陶醉的。

徐進德的熱唇在李太太的耳根、肩頸、背脊……溫柔地親舔著;左手在雙乳間來回揉捏著;右手卻在她的小腹上滑動著。

李太太覺得體內彷彿烘爐裡的烈火急遽地漫延開來,多日來獨守空閨的哀怨,在此時似乎全部得到釋放,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快感,讓她凝聚在體內的慾火,化為一股股的熱潮,從子宮深處流向陰道,濡洩了粉紅的內褲。

「啊…嗯…」正在李太太覺得陰戶上趐癢難忍,而不由自主地扭動之際,徐進德的手卻適時地伸到她的腿根處,隔著薄若蟬翼的內褲,壓揉著陰戶上的陰唇、陰蒂。一時間,李太太的淫液有如潰堤之洪,一發不可收拾地一湧而出,黏稠的淫液沾膩著陰毛、內褲,使她覺得這薄薄的三角怒褲,此時卻成為一種累贅。

徐進德的手指靈活得像蛇一般,撐開三角褲,撥弄著陰戶上的每個角落,有時還藉著淫液的滑溜,順勢探入陰道口。

「啊…嗯…」李太太急遽的呼吸著,現在她的思考裡除了性愛之外,已不容其他想法了。她挺著上身,雙手向後環抱著徐進德,一觸到他的肌膚,這才發現他的身體竟然是赤裸著,而竟然也貪婪地移動手掌撫摸起來。

徐進德從背後把李太太的上身向前下壓,讓她撅起臀部趴伏著,緊裹在內褲裡的陰戶,呈現出一個既誘人又淫蕩的弧度。徐進德有點迫不及待地褪下她的內褲,一俯首就把臉緊貼著她的陰戶。徐進德的鼻尖,在李太太的陰唇的縫隙上磨擦著;舌頭舔拭著陰戶上的淫液。

「啊…嗯…不要…嗯…不可以…唔…」李太太無力地呻吟著;卻有勁地湊上臀部,去緊貼著徐進德的臉。雖然結婚多年,跟老公性交無數,但李太太從來沒嘗過穴被舔吸的美味,她從沒想到這種幾近污穢的羞恥動作,卻能帶來這麼大的興奮與震撼。

為了不讓變換動作時造成「冷場」,而讓李太太有空隙「輕醒」,徐進德迅速地調整一下姿勢,略微掰開李太太的陰唇,隨即把挺硬的肉棒插入陰道裡,順著滑溜之勢,肉棒一下就進了一半。這時徐進德才像吃了定心丸一般,緩緩地或抽送、或磨轉起來。

「啊…呀啊…」李太太的情緒有如波濤洶湧中的小舟,而徐進德肉棒的急遽插入,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,把她的身體拋向高空隨即又摔落,讓她忍不住,幾近吶喊似的呻吟起來。

李太太覺得 穴被塞得滿滿的,全身就像被灌滿氫氣氣球,輕盈地飄浮在空曠的天空;長長的肉棒又深又重地抵頂著子宮內壁,使她覺得身體就像被刺穿了,有如是烤爐上的串燒一般。這種充滿被虐的快感,彷彿是潛伏在幾乎被遺忘的內心深處,如今卻被徐進德給挖掘出來,使得李太太像歇斯底里般的興奮。

徐進德彷彿不在乎李太太持續不斷的高潮,他只是凝神貫注地感受著,肉棒磨擦在陰道壁上的每一分觸覺。不同於以往取悅對方的性交,徐進德不必在意洩精的時機;也許,他從來也沒有這麼放鬆地做愛;也許,這次才算是他的「第一次」!

徐進德毫不掩蓋自己的快感,在情緒越來越高漲中,也越來越加快抽送肉棒的速度。急遽、強勁的推動,讓李太太在一聲聲的呼喊中,身體不停地向前衝,胸前垂著的豐乳,有如狂亂的鐘擺,胡亂地擺盪著,偶而還從乳蒂上飛散出幾滴汗珠。

徐進德抓扶著李太太的柔腰,緊緊的湊向自己的下身,在一陣肉棒的趐酸裡,他低吼著把積存幾個月的精液及怨懟,一古腦地借由膨漲、抖動、抽搐的肉棒全宣洩在她體內。

「啊……」李太太似乎除了吶喊與暈眩之外,就無法宣洩與抵檔這種高潮所帶來的愉悅與興奮…

或許只是幾秒鐘;或許幾分鐘,但李太太的靈魂彷彿出竅,到了九霄雲外繞了一圈又回來。徐進德的肉棒仍然還在 穴裡跳動著,李太太彷彿突然從沉迷在淫慾中清醒,一股羞辱與罪惡感如曙光乍現。

「啊…你…」李太太掙扎著離開徐進德,回身順手給他一個耳光,抄起身邊的衣物遮掩著赤裸的身體,顫抖的問罪︰「你…你…你怎麼可以…這樣…」話語中淚水已經滾滾而下了。

李太太匆匆的這一巴掌,力道卻也不輕,讓徐進德先是一怔,他怎麼也料想不到,她的反應竟然是這樣激烈,但又看到她奪眶而出的淚水,他才瞭解自己並沒有輸。

徐進德伸出舌頭舔著嘴角的血絲,露出一種既瀟灑又無恥的微笑,以詢問代替回答說︰「你是不是感到很快樂呢?」徐進德更理直氣壯的質詢著︰「你剛才不也是沉醉在性愛中嗎?」

李太太無言以對,心中雖然懊惱自己的荒唐,但也怨恨徐進德對自己的侵犯,而徐進德所說的『…你剛才不也是沉醉在性愛中嗎?…』這話卻讓她心中泛起一種不該有的迷戀。

李太太真的不知所措,忙著遮遮掩掩的穿衣服,只想著趕快逃避現實地離開,應該怎麼做等會再想。徐進德也不阻止她,只是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。

李太太幾乎是衣衫不整地奪門而出,只聽見背後傳來徐進德有信心,又讓人聽了不寒而慄的聲音︰「…你…會再來的…」

李太太幾乎是飛奔似地進入房間,一下就投身在床 上,悔恨、懊惱、哀怨…甚至還有一絲絲愉悅與迷茫,一下子腦海的思緒有如走馬燈轉個不停。

穴裡還在滲著剛剛留下的穢物,一股股趐癢的感覺讓李太太又顯露出少女般的嬌羞,她矛盾的想要起來清理,卻又捨不得那種令人舒暢的黏膩感。

『鈴……』突來的電話鈴聲,讓李太太有如不可告人之事被拆穿般的一震。她整理一下思緒,拿起話筒,鎮定的語氣掩飾著內心的不安︰「喂!」

「秀貞…」電話裡竟然傳來徐進德的聲音︰「你到家了吧!你丈夫又不在了是不是?!」

李太太幾近哀求的說︰「徐先生,今天的事算我也有錯,我也不再追究了,但是希望到此為止,希望你不要再騷擾我。」

「秀貞,不管你怎麼說,我是不會放棄你的…因為我喜歡你…」徐進德彷彿很有把握地說︰「明天我們一起出去走走!」

李太太有點啼笑皆非︰「不!我不會去的…請你別再打電話來了…」說著就要掛上電話。

「別掛!」徐進德忙著說︰「或許,你有興趣欣賞欣賞,剛剛我用監視器錄下來的精彩畫面…」

李太太頓時明白徐進德在搞甚麼鬼,她極其羞憤地罵著︰「徐進德…你…你是魔鬼……」

一年過去了,「濟世宮」的香火越來越鼎盛,女信徒也越來越多。不同於其它寺廟的,來「濟世宮」祭拜的女信徒們總是喜歡帶著柿子、棗子、李子還有梨子四果當供品。

福伯不明裡究地看著,三兩天便有不同的女信徒奉上相同的供品,不禁懷疑想著︰『…難道神明喜歡吃這些水果?…』

但是,看在徐進德的眼裡,卻讓他泛起勝利、噯 的微笑,因為這是他跟女信徒們的約定。柿、棗、李、梨的閩南語諧音是︰「ㄤ、ㄎ一『、ㄗㄜ『、ㄌ一『、來」意思是︰「老公不在,你可以來!」

甚至連李太太現在也不管她丈夫是否還在狐狸精那裡,那已經不重要了;雖然徐進德後來告訴她,並沒有錄影帶那回事,當時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,但那也是不重要了,重要的的是早點把供禮擺上,免得被別人強先了!

(全文完)